「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處境,如果我要搶, 你有能力跟許氏打贏官司嗎?」
「自己一堆爛攤子沒處理好,工作也沒了,我許默的孫子, 難道要一直跟你住在這樣的出租房裡?」
「小程啊,你要有點自知之明,許氏要對付你,那是易如反掌。」
「阿言當初一聲不吭娶了你,我沒幹涉。如果你是一個人,現在要和他離婚,我舉雙手贊成。」
「但我不會讓我孫子再陪你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到處受苦。」
說到這,他嘆口氣,再次看向程安好的眼神,頗為惋惜。
「如果你夠聰明,就明明白白說出你要多少錢,不太過分,我都沒意見。」
「要是法庭上見,以你現在的處境,你也該知道你的勝率很小。」
「一個孩子,換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而且沒了孩子,你一個女人,也更好開始新的生活,怎麼看你都不虧。」
「.…..」
許默的一番話,看似為她著想,鋪好一條最有利於她的路,仔細聽,會發現他話語裡的鄙夷和自私那麼明顯。
程安好抬眼打量他,不屑地嗤笑一聲。
「你們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直覺得我是貪圖許家的錢對嗎?」
「我爸因為你們的侮辱和輕視死了,四年過去,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許默無所謂地聳肩。
「你爸的死,我們有責任,所以我們願意在你跟許箴言和平離婚的時候,在經濟上補償你。」
「但他身體本來就有的病,不能怪我們。」
程安好低頭,牙齒不自覺咬緊,肩膀因為憤怒顫抖。
過了許久,她慢慢抬頭,眼裡的悲愴鄙夷,那麼明顯。
「我從沒想過要高攀你們許家,你憑什麼總拿幾個臭錢噁心我?」
「我爸的命,還有眠眠,都是用錢能換來的嗎?」
「你們真噁心,以為自己站在高處,就要用睥睨眾生的憐憫眼光看人,也不問別人需不需要,一個勁用錢來搪塞,滿足你們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我家是沒錢沒權,但至少我爸教過我,怎麼尊重人!」
說到最後,她呼吸亂了,聲音發顫,是難以抑制的憤怒。
許默收了笑意,神色依舊淡然,拍拍自己的褲腿,起身,離開前經過她身邊,似笑非笑地提醒一句:「要離婚,就趁早定奪,怎麼擬協議,要什麼東西,律師是我的人,你都可以找我。」
「當然,不離婚給我孫子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我也樂意。」
「畢竟,阿言再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也不會是眠眠的親生母親。」
說完,他從容不迫準備離開時,程安好低著頭,語調異常冷靜地叫住他。
「我最近的事,媒體上的消息,你有在推波助瀾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