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底,你對他一直是愛多於恨的,傻妞兒。」
「這些年你給過他多少機會,你自己想想。」
「眠眠,你可以不生,以你的條件,不愁以後過不好,可你偏偏為了要這個孩子,躲到窮鄉僻壤的地兒,一去就是四年;你身邊不乏優秀的追求者,但自始至終,你都只讓許箴言一個靠近你,報復是一回事,你敢說你跟他重新在一起這段時間沒有動真感情?他離婚協議書都給了,他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這不是更有理由跟他離婚嗎?可你二話不說就跑過來了,你敢說你不是擔心他?」
說到這,她微勾嘴角,紅唇含住高腳杯的杯沿,眼裡多了分意外。
「許箴言這次的做法,倒讓我刮目相看。」
「你跟別人把許家端了,他不是把你強留在身邊,而是放你走,其實是為了你好。」
「你害許家現在剩下一堆爛攤子,你遠在南方,我在這邊,畢竟接觸圈裡的人比較多,所以我比你清楚他許箴言解決起來有多棘手。」
「他沒怪你,沒給你賣慘,也沒拖著你一起承受,給你最好的條件和自由,的確是他現在仁慈仗義的選擇。」
「……」
岑英子說完,就見眼前的人思緒像是飄走了,望著酒杯里的液體,一動不動。
她拍拍她肩膀,最後感慨一句:「知足吧姐妹,我一直佩服你敢作敢當的勇氣,畢竟,跟初戀結婚生子,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就像她,因為年齡漸大,被父母逼迫相親,跟一個三觀和興趣沒有太多共同點的男人,照例約會聊天,如果彼此間沒有太出格的印象,年末可能就要步入婚姻殿堂。
她揉揉程安好的腦袋,這個比她小兩歲的姑娘,從見她第一眼她就頗為憐惜,她像長輩一樣見證她的成長。
「傻姑娘,許箴言現在堅持跟你離婚,正好說明,他是愛你的。」
「不是為了孩子委曲求全。」
因為只有愛人,才千方百計想保護她,不被傷害。
「捨不得,就跟他直說。」
「有時候為了幸福,人總歸要放下。」
她語重心長地勸解,眼前人一動不動。
她輕推,某人瞬間趴在吧檯上。
果然醉了。
說得口乾舌燥的岑英子:「.…..」
***
機票訂在這周六,那天,B市又是晴天,特護病房的窗簾半開半合,霸道熱烈的陽光也把房間填滿。
眠眠走之前被程天驕送來看他,秘書正在給他匯報工作,他的到來,並不湊巧。
但許箴言還是讓他坐在他旁邊,把眠眠帶來的新積木拆開,陪他一起拼接。
秘書去外面接到一個電話,回來時表情凝重,眼裡帶著極深的疑慮。
「許總,盯著胡海的人打電話過來,說他去了許氏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