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受不了顧非說這些了, 一說她心裡的防線就會崩掉一些。
她怕很快會土崩瓦解, 什麼都不剩下。
眼神閃爍, 她語氣小心翼翼的說道：「就算是我, 你也不需要這樣做，我會虧欠你的。」
「如果不想虧欠我, 那就讓我們恢復原來的關係, 那樣就……」
「顧非！」
不等顧非說完，季童連忙喝道。
顧非扭頭朝她看了過來，只見剛才還好好的人, 此刻眼眶發紅。
「童童……」
「顧非，你為什麼非要這樣？你覺得這樣好玩嗎？我們都過去了，為什麼你還要再說這些，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好好的嗎？當初是你把我丟棄，不要我的，現在又回來找我，你覺得我就是這樣任由你玩耍的人，是嗎？」
季童歇斯底里的控訴，是她這些年壓在心底里的委屈。
她有好多委屈，誰都不能說，因為她知道，說出來誰也幫不了自己，唯有自己扛著。
直到今天，所有的情緒，因為誒顧非的一再讓她心裡好不容易築起的圍牆倒塌，她終於是爆發了。
顧非回頭看著她滿臉的委屈和眼眶的眼淚，心就像被狠狠剜了一塊。
「我不是。」
「你有！」
「我從沒有想過折磨你。」
「你有！」
季童聲聲「你有」，仿佛在控訴顧非所做的一切。
心中委屈難受，眼淚不停掉落。
看著她哭，沒有人會比顧非更難受。
張開手，他輕輕的擁著她。季童剛開始想要掙扎，可掙扎到一半，似乎想到她的傷口，又選擇任由他抱著。
她的動作，顧非感觸最深。
說到底，她還是像從前一樣關心著他，即便心裡再生氣再恨，可依舊捨不得他受傷。
「對不起。」輕輕的呢喃，是顧非對這件事情的歉意。
「對不起就有用嗎？」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都行，別委屈自己，好嗎？」
溫柔繾綣的聲音，輕輕傳入耳朵，季童除了嗚咽哭泣，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顧非不會比她好過，甚至比她更難受。
擁抱輕輕的鬆開，吻，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落在了季童唇上。
溫軟的唇瓣碰觸，繾綣溫柔，就像是在呵護一件珍寶，生怕她破碎。
這個吻很快就結束了，顧非滿臉心疼看著她，最後吐出幾個字：「童童，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對不起讓你背負了那麼多。
那一聲對不起，仿佛是壓死駱駝最後的一根稻草，季童眼淚流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