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期待能有人真心對待自己?
呵,不過奢望而已,她早該知道的,不該奢望...
禾清進了屋,乖乖的坐好,全然沒了在六叔面前的那副囂張樣。葉軟沒管她,自顧自的走進臥室,幾秒後出來,手上多了個信封。
「這是上次的醫藥費,還你的。」
禾清抿了下唇角,默默伸手去接。她知道葉軟的性格要強,不管再難也不會欠別人的,雖然學校的獎學金很豐厚,但大多都被葉修然拿去用了。
葉軟每周末都會想辦法另外掙點零用錢。或發傳單,或在飯店裡兼職,只要她能幹的,都會去嘗試。禾清沒有直接給葉軟錢,供她上學的打算。
一來禾清在自己的世界本就是一個人奮鬥,她能理解葉軟的心態。二來這也是對葉軟的不尊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容不得他人踐踏。
「你手怎麼了?」葉軟突然問道,目光緊緊的盯著禾清要拿過信封的右手。
「啊?」禾清循著視線看去,自己的右手指骨有些擦傷,泛著血絲,都有些青紫了。估計是當時揍人揍爽了,忘了這具身體養的金貴,細皮嫩肉的。
「沒事,小傷。」禾清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想想她當初被打得最嚴重的的時候,半條命都沒了,只剩一口氣死撐著爬到小診所,當時差點把那上了年紀的老醫生嚇得半死,還以為是活見鬼了。
葉軟垂眸,一聲不吭的收回手,將信封摔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禾清瞪大了眼睛,手僵在了半空。
她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又惹到葉軟了?
葉軟冷著臉又進了臥室,這次出來,手上多了酒精和棉簽。她自己也經常受傷,所以這些東西都時常備著。
「害,真不用,小傷而已,很快就好了...嘶!」禾清話還沒說完,沾著酒精的棉簽就碰到了她的傷口,那一瞬間,還真他/媽...爽。
葉軟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手上的動作卻輕柔了許多。
頭一次被人這麼照顧,禾清多少有些不自在。她舔了舔乾燥的唇,想轉移一下注意力,另起了個話頭:「你放心吧,賭場裡的人不會再找你麻煩了,我都已經解決好了。」保證讓他們自顧不暇。
葉軟拿著棉簽的手一滯,她靜靜的看著禾清,眸里的思緒不明,嘴唇翕張了好幾次才發出聲音:「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
禾清一愣。外面的日頭依舊高高掛著,指骨上的傷,似乎被空氣中的熱意灼傷了一般,泛著難耐的疼。
「還是說,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葉軟手裡捏著的棉簽應聲而斷,連聲音都有些喑啞。
重生一次,遇到的人真的會變嗎?
上一世,縱然禾清不曾傷害過她,但她也知道,禾清不是不想,而是不屑。一個高高在上的驕矜小姐,一個落魄的貧民女,這兩種天差地別的人怎麼會有聯繫。
怎麼能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