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那天撿回來的畫,已經被葉軟撕得不成樣子了,就算再怎麼修復也無濟於事。但她卻認認真真的粘了兩天,結果昨天將粘好的畫放在陽台上曬的時候,被一陣大風給毀的一乾二淨。
真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看著被風折騰得不成樣子的畫紙,禾清只覺得一陣心塞。偌大的房子裡除了她一個人空蕩蕩的,感受不到任何人氣,她待在這裡都覺得憋得慌。
走到小區樓下,這一片也是富人們居住的地方,整的花里胡哨的,又嚴肅得不得了。
禾清無趣的走出小區,又不知道去哪兒,就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走著走著,就看到了不遠處一家賣餛飩的小攤。
看著看著,她也有些饞了,晚上都還沒吃飯,這會兒也確實餓了。
「老闆,給我來一碗餛飩。」禾清走到小攤前,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會兒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多放點辣啊。」
「好嘞,一碗餛飩。」老闆高聲吆喝著。
老闆是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一張圓臉看起來既喜慶又憨厚,但也看得出幾分年輕時的帥氣。
禾清無聊撥弄著筷子,等著等著,沒等來香噴噴的餛飩,卻等來了老闆焦急的臉。
「那個小姑娘,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接到警察電話,我老婆出車禍了,實在做不了了,你下次再來吧。」
一個四十好幾的大男人,眼框都紅了,握著手機的手不斷的在顫抖著。
「啊,沒事沒事。」
老闆道謝一句,匆匆拿上東西就跑走了,連攤都沒收。
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禾清卻有些恍惚了。
「哎,他老婆也是個可憐人啊。」另一桌還在吃著餛飩的客人突然感嘆了句。
「是呀,聽說他們學生時代就在一起了,那時候還是他老婆倒追的,兩個人也是經歷很多波折才在一起的。」另一個人附和道。
正巧這時候一個相識的人經過,聽到他們在討論這家店的老闆,忙道:「我是從事發那裡回來的,還是我報的警哩,車頭都給撞爛了,他老婆啊,估計懸了,救護車來的時候,就剩最後一口氣了。
雖然說得不好聽,但是老劉他去醫院,多半是晚了。」
幾個客人又是一陣哀嘆。
禾清卻是聽得一陣心驚肉跳。她腦海里突然就蹦出來一個可怕的念頭。
如果葉軟出事的話...
這個念頭一出,就被她給強行驅散了。
不可能的,葉軟怎麼會出事,別烏鴉嘴。
可念頭一旦有了,就會在心裡生根發芽。
禾清離開了小攤,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臉色都難看得要命。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居然又來到了學校外面的那條小巷子外。
她愣了愣,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到小巷裡傳來虛弱的求救聲,好像是被人捂著嘴,聲線都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