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小主剛入宮,拜會安賢妃時,大小姐曾被單獨留下問話,鄭寶林便留了心,之後也多次遣人去清瀾院光祿堂探問,所幸大小姐御下有方,倒也沒泄露過多。」珍兒回道。
「是個聰明的,可惜留不得了。」蘇清婉點點頭,再度閉上眼「楚姐姐情況怎麼樣了?」
「楚姑娘已經平靜下來了,左右不過是心有鬱結,說通透了,自然而然也就沒什麼了。」珍兒道。
蘇清婉不再言語,回味著方才小張氏彈奏的箜篌,平心而論,小張氏在箜篌的造詣確實是不可多得之才,可惜,和不該結梁子的人結了梁子。
只希望不要辜負了本宮的一番美意罷,蘇清婉緩緩地睜開眼,看著沿途的紅色宮牆,不要讓本宮布的局,變成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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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將去行宮春獵,愛妃可要同行?」晨起,皇帝問尚未起床的穆瀟瀟。
「但憑陛下吩咐。」穆瀟瀟預備起身服侍皇帝更衣,卻被皇帝攔住。
「朕欲愛妃同行,卻又擔心愛妃的身體吃不消。」皇帝擺手示意穆瀟瀟不必起身伺候,穆落落見此,急忙喚了小丫鬟上來服侍皇帝更衣。
「妾身哪有那麼嬌弱,養了這月余,早就好了。」穆瀟瀟笑著,依舊起身服侍「只是妾身有一事相求。」
「說。」皇帝不假思索。
「雖說已是恢復,但總有些心悸,夜間偶爾夢魘,妾身聽聞阮姐姐制香技藝高超,想著若是春獵能與阮姐姐一道,或許能通過香料安睡。」穆瀟瀟道。
「准了。」皇帝擺擺手,不過區區小事。
「謝陛下。」穆瀟瀟福了福身子,仔細的整理著皇帝的發冠。
目送皇帝離開後,穆瀟瀟坐到梳妝檯前,吩咐小丫鬟道「隨意挽起來罷了,今日不想出門,想來也沒人會來。」
「是。」
「蘇姐姐為何讓我求陛下帶著阮姐姐一道去春獵?」穆瀟瀟微微抬頭,不解的看著穆落落,方才她說的,都是蘇清婉提前交代好的,說來也奇,蘇清婉竟是把陛下要說的話,猜的大差不差。
「清婉做事,必有她的道理,信她便是。」穆落落抬手搭在穆瀟瀟肩上,從鏡子裡看著這個和半年前大為不同的姑娘。
「姐姐竟也不知緣由,我還以為蘇姐姐會告訴姐姐呢。」穆瀟瀟抿嘴一笑,伸手從一旁小丫鬟端著的托盤裡拿了塊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