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護的很好。」阮美人往珠兒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輕輕一笑「去前面走走罷,我也是第一次來春獵行宮,也不甚熟悉。」
「也好。」穆瀟瀟也跟著笑了笑,她不是被護的好,她是被瞞的漂亮,有些事,長姐不與她說,她自然也無從得知,不過又何必呢,知道的多了也累得慌。
「參見淑妃娘娘。」到了跑馬場,恰好遇見換了一身狹身衣裙的蘇清婉。
「起來罷。」蘇清婉抬了抬手,隨後接過穆落落遞過來的韁繩,在穆瀟瀟低聲的驚呼聲中,翻身上馬,裙裾翻飛,利落颯爽。
「淑妃娘娘不愧為是將門之後。」阮美人讚嘆道。
「年少時父親也曾交過騎射之藝,只是本宮身子弱,不曾多練罷了。」蘇清婉坐在馬背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多年不曾策馬揚鞭,都快忘記馬背上是何等風景。
「穆婕妤不一起嗎?」阮美人也接過丫鬟遞過來的韁繩,回頭卻見穆瀟瀟站在原地,遲遲不肯接過珠兒手中的韁繩。
「我…」穆瀟瀟看著眼前溫順的母馬,一時不知該如何拒絕。
「上罷,小主,奴婢給您牽著呢。」珠兒微微一笑,隨後抬手示意穆瀟瀟自己絕對不會放手。
「也罷。」穆瀟瀟認命,踩著奴才搬過來的墊腳,爬上馬背。
「穆婕妤尋常不曾擊鞠嗎?」阮美人側頭問道。
「不曾。」穆瀟瀟搖了搖頭,穆家庶女,還是一個不得寵的庶女,那些小姐們玩的玩意,她又何曾參與過。
阮美人也是個明事理的,見此情形,便也猜了大半「昔年在家時,也曾陪小姐擊鞠,雖不甚精湛,但也勉強入得了眼,若是沈婕妤不嫌棄,妾身教你可好?」
「也好。」穆瀟瀟點頭,來之前便聽說,春獵之時,男子狩獵女子擊鞠,奈何自己連馬都騎不好,更妄論讓長姐教自己擊鞠了。
穆落落回頭看了一眼,復又抬頭看向蘇清婉。
「不必擔心,進退幾何,阮氏心中自有定奪。」蘇清婉輕笑道「楚氏八字偏弱,當年剛入府時,許是衝撞了什麼,夜裡多心神不寧,多夢難安,楚家便送了醫女入府,沒想卻也得了恩寵。後來楚家事發,楚氏被貶,她倒是沒受太大牽連,本就不是盛寵,如今只是更冷清些罷了。」
「楚家事發,理應與楚氏沒有太大幹系,怎會貶至庶人?」穆落落跟在蘇清婉身旁慢慢的走著,不時拉一拉馬籠頭。
「楚氏性子剛烈,堅信母家無罪,又心直口快,言語間衝撞了陛下也是有的,原本楚家一事陛下就煩心不已,楚氏如此鬧騰,便落得如此下場。」蘇清婉嘆了口氣「楚家也算的上是書香門第,當年父親還想著與楚家說親。」
「朝堂之上,瞬息萬變,終歸不過是東風壓倒西風西風壓倒東風罷了。」穆落落的精力大多放在經商上,有不曾想過會涉足皇宮,對於此等朝堂之事,自是不比蘇清婉那般熟悉「聽你語氣,倒像是為楚家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