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可什麼都沒有做。」蘇清婉輕輕一笑「陛下服用丹藥已久,皇后逝世的打擊又頗大,這幾個月不加收斂,夜御數女,自己將身子糟蹋壞了,與本宮何干。」
「娘娘還真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啊。」班宸妃笑了起來,蘇清婉說的都沒錯,只是皇帝突然變得荒淫無道的原因,蘇清婉沒說。
「論誰,也沒有宸妃撇得乾淨。」蘇清婉抬頭朝著班宸妃意味深長地一笑,恰此事浮標突然消失,蘇清婉奮力一甩杆,一尾紅鯉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在亭中地上撲騰。
班宸妃深吸一口氣,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本宮要回去了,宸妃也早些回去罷,莫要染了風寒。」蘇清婉示意小太監將紅鯉重新扔回水中,自己起身,轉身就走。
「我曾私下召見過姜仲軒,」班宸妃開口,蘇清婉駐足,兩人都沒有轉身,就這樣背對著背,班宸妃繼續說「他給你的方子,只是比你以前的多加了些許補藥,並不會虧你壽數。」
蘇清婉輕笑了一下,鼻子一酸,聲音卻仍是笑著的:「我早就知道了。」
班宸妃聽著身後腳步聲漸遠,嘴角慢慢上揚,而後長長的嘆了口氣,看著水中錦鯉曳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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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二,皇帝駕崩,臨終前一道聖旨,賜淑妃蘇氏鳩酒一杯,以平朝中大臣心中不忿。
新帝登基,宣布天下為皇帝守孝三月,尊母妃宋氏為太后,而後大赦天下,以示君恩。
十一月初九,皇帝出殯,於皇陵與聖孝仁皇后合葬,淑妃蘇氏葬入妃陵,厚賞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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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憐茗輕輕推開冷宮的門,屋內的箜篌聲繞樑,裊裊悅耳。
班憐茗擺擺手,示意身後的丫鬟都退下,而後雙手攏在袖子裡抱著手爐,靜靜的立在門口看著安逸然撫琴。
「宮裡許久不曾聽聞箜篌聲了。」班憐茗輕輕嘆了口氣「這一曲鳳鳴九天,也是十幾年不曾響過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