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緊緊繃著臉,保持著冷厲威嚴的表情,在談及周鳴霄的時候,絲毫都不能放鬆。
談到這裡,雙方態度都很明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楊秀平:「你可以回去了。」
顏棠想了想,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太直白,小聲補充:「我會好好學習的……我本來也和周鳴霄沒有關係。」
楊秀平點點頭,沒什麼表情,不知道信不信,只說:「回去吧。不要想其他的。」
她們都不知道。
辦公室門外,一道頎長瘦挺的身影才離開不久——
周鳴霄剛才來找楊秀平有點事,但有些不情不願的,又看辦公室的門掩著,裡面有人說話,他只好在辦公室外面徘徊猶豫。
但他天生耳力好,聽到了裡面傳出來的人聲,也分辨出了自己的名字。
還有顏棠那嬌軟好認的聲音。
這周的事他聽說了,所以這會兒沒急著走,就在外面聽著。
楊秀平怎麼說他,他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
但聽到那小姑娘努力維護他的時候,他的心底,忽然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狠狠的衝擊了一下,立刻掀起狂瀾。
他真的很驚訝。
完全沒想到顏棠會為他說話,還是在嚴厲的班主任面前;那個柔弱膽小的姑娘,從哪裡來的勇氣。
這個人情,他心裡記下了。
為這,周鳴霄在原地愣了會兒,等聽裡面的談話快結束的樣子,便沒多待,飛快的走了。
他蹬蹬蹬的下樓梯,心裡在思索該怎麼辦。
蘇銘妹妹是因為他,才會遭到楊秀平的「降維打擊」。學生和老師天然地位不對等,這真的無解。
他甚至不能去幫她求情,那樣只會讓事情更糟。
想來想去,他什麼都不做,反而是最好的。
默默的跟她劃清界限,想必楊秀平慢慢也會放過她的。
心裡這麼決定了,周鳴霄不知不覺站定了發呆,無端覺得有些惆悵,悵然若失。
他這才驚覺,在過去的三個星期里,他竟然已經習慣了,被那個小姑娘時常盯著看的感覺……
……
顏棠從楊秀平辦公室回到教室,臉上沒有異樣,班裡也沒人看出來她剛被叫去訓過。
同桌還好心提醒她趁午休先睡一會兒,養養精神,因為下午前兩節又是英語課,她少不了又要被提問。
等到上了課,她們發現自己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楊秀平提前來的教室,照慣例訓了兩分鐘之後,說起了近期班級事務:
「我剛剛收到了電話,課代表摔壞了腿,至少得休養兩個月,我們重新選個英語課代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