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戳破那層玻璃紙，萬一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得多傷心尷尬；現在這樣子雖然也不怎麼好，好歹是有一絲希望在。
可這小姑娘到底想怎樣……
周鳴霄幾乎荒謬的覺得，是她哥派來逗他玩的。
可冷靜下來之後他又覺得，她之所以沒什麼明確的回應，或許是因為……
太蠢了，所以感受不到？
熟悉了這麼久，周鳴霄想到這個可能之後，越想越覺得方向正確。
或許，也怪他太過含蓄。
他既難以控制那蓬勃生長的好感，又擔心早戀會影響她的成績，內心糾結不已。
但是。
作死和不甘，大約是少年人的天性之一。
……
周鳴霄忍了又忍，還是想在被老媽捶死的邊緣試探一下。
這天，他在學校外面的超市挑挑揀揀，買了一大兜零食，各式各樣的，帶到學校來。
其實他也不知道蘇心棠喜歡吃什麼，乾脆每樣都買了些；
鑑於她的味覺似乎有些問題，嘗不出什麼甜味，所以甜食他沒買多少，太辣的也沒買，話梅、怪味豆之類的小零嘴倒有一些。
拎著一大袋到學校，正是大課間，校園裡人來人往的，他甚是扎眼。
周鳴霄特意避開人流，從小路到了高一教學樓前。
在行道樹下等了會兒，周鳴霄叫住高一五班的一個男生。
風衣領子豎起遮了他下半張臉，冷澈的聲線透出來：「帶給蘇心棠，她哥買的零食。」
「……哦。」那個被抓來跑腿的男生看了他兩眼，心裡奇怪為什麼蘇銘不自己過來，非要讓死對頭代勞。
但他也沒深想，已經震驚於這一大包零食的沉重，羨慕嫉妒恨的把東西拎去了教室。
乍然收到一堆零食，顏棠本人和左鄰右舍都懵了。
跑腿的同學說：「你哥給你買的。」
在周圍一圈人的羨慕眼神里，他把大袋子遞過來。
顏棠拎了片刻，細白的手指就已經被勒出一道紅痕來。
好重。
但放桌上也太顯眼太奇怪了點。
同桌飛快的在她倆中間的地上攤了張報紙：「放這裡。」
「好的。」顏棠反應慢了半拍，現在她心裡很震驚、疑惑著——
哥哥給她買的零食？？？
怎麼會呢，他最近那麼浪，花錢如流水，現在還倒欠她三百塊呢！哪裡來的錢給她買零食呀。
而且他買了零食，放在家裡不行嗎？他不跟她搶吃的就不錯了。
但是同學是這麼說的，顏棠轉念一想，覺得——
難道，哥哥找她借錢，就是為了給她買零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