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來說傷情並不嚴重,但體質較差、比較勞累,應該多休養。
至於那個壯漢,是真真切切的被啤酒瓶砸到了腦出血……
陳嘉諾考慮了好久,因為牽扯到太多,就沒有報案。
這案子涉及到搶奪氣運、神燈等等,說出去誰信?解釋起來也很麻煩,何況還是兩地辦案。
他在病房守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紀珉醒來。
紀珉似乎有些頭暈,目光迷茫,皺著眉緩緩打量了上方,似乎反應不過來身在何處。
等他適應了一會,兩眼漸漸有了焦距,陳嘉諾才低聲開口:「紀珉,你感覺怎麼樣?」
紀珉慢慢轉過眼看他,聲音低弱:「眼有點花,身上有點痛,其他還行……」
他一邊慢慢眨著眼恢復視力,一邊問追他的人怎麼樣了。
兩人交換了一下被追的經歷,發現沒什麼損失,才鬆口氣。
只不過陳嘉諾心裡仍然揪緊了似的難受,沉重。
而紀珉喝了點水,精神慢慢恢復了一點,凝眸望著陳嘉諾,在思考要怎麼開口詢問他的小寶貝。
病房裡陷入寂靜。
陳嘉諾從口袋裡把神燈拿出來:「在這裡。」
紀珉眼睛極輕的眯了一下,表情卻很平靜:「被你發現了。」
陳嘉諾沉默點頭。
紀珉音調不變,語氣輕描淡寫:「我跟她滴血契約過。要是沒有主人,她看心情決定幫不幫忙。」
陳嘉諾心臟重重一跳,忽然生出一股強烈而荒謬的慶幸感——
這是認主的東西,哪怕主人死了,也大概率會念舊,不會搭理其他人。
紀珉如果真的死了,他人、物兩空。
幸好他保持了理智,沒有做出終生後悔的事。
但陳嘉諾默然半天,把神燈遞過去,嘆了口氣:「對不起。」
紀珉有點意外,但表情不怎麼在意,嘟囔著:「不是都好好的嗎?」
陳嘉諾沒有說話,心裡還堵著。
紀珉把神燈抱在懷裡,輕輕親了小燈靈一下,抬起頭,皺著眉說:
「別想了,沒人能在神燈面前保持冷靜,都很正常。慾望越重的人,心底的魔氣就越重。有時候不是你本人產生的念頭,是慾望控制了你。」
他又有點無奈的抿了抿唇,困惑:「我真的很失敗,爺爺保管了一輩子都沒事,為什麼我就不行?」
陳嘉諾淡淡笑了笑,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覺得紀珉說得有道理。他決定不再去想了,但通過此事,發現自己仿佛有精神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