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躬身答:“剛回來,在西邊書房,太師正在審問她。”
李謹行加快腳步,走到門口,便見葉真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舉在頭頂賭咒:“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葉真稚玉在此發誓——”
她頓了一下,語氣垮下來,又鬱鬱不樂又黏糊說:“我真的沒有勾引太子殿下。”
葉弘怒道:“你沒勾引他,還是他勾引你不成!”
葉真想了想,真誠點頭說:“可不是嘛。”
“胡說八道!”
徐霜在一旁聽,惱怒地護著葉真,沖自家夫君喊:“分明是我的心肝吃了虧,你沒本事教訓皇帝兒子,欺負我女兒做什麼!”
當事人皇帝兒子恰巧走進來了。
這下不僅是有辱斯文,還能勉強湊一條大不敬,葉弘和徐霜都一時尷尬,放下爭執躬身行禮。葉真一句“我才沒吃虧”的話音飄忽著,看見自己的救兵來了,頓時興高采烈笑出兩顆不太明顯的虎牙來,有恃無恐,得意忘形。
緊接著就開始告狀:“殿下,你可算來啦,再不來我就要被打斷腿。”
葉弘不慌不忙,解釋說:“殿下見笑,稚玉胡言亂語起來你是最知道的,我只是如常教育她,讓她不要給你添麻煩。”
李謹行見葉真依然生龍活虎就放心了,再有心維護她,還是要附和著太師——葉弘還做過他老師呢,便說:“稚玉,不要無禮。太師必然是想你好,你彆氣他。”
好幫手居然反水,葉真跪坐在地上,小聲說:“這回可不是我一個人氣的。”
還有皇帝兒子跟著氣呢。
徐霜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覺得女兒十分占理。葉弘嘴角抽動一下,沒說話,聽聽李謹行這話音,仿佛他倆才是一家人,葉弘是個外人。
昨天葉真回府時,葉弘就想審問她。但她自知理虧,一回家氣若遊絲說難受,倒頭就睡。今天一大早忙著朝參,下朝後去薦福寺跪了小半天,直到現在才回來,三兩句話就輕車熟路事半功倍氣到葉弘,他剛審問兩句,還沒問出話,徐霜就衝上來把心肝護得萬全無虞。
她真是被寵壞,越來越無法無天。
熱鬧看罷,蘇棠把葉真扶起來,大家一起坐著心平氣和喝茶談話。葉真悄悄拽李謹行的袖子,低語抱怨:“殿下,你都不向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