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點點頭,他轉身走幾步,忽然皇帝道:“等等。”
李謹行回頭。
“她醒來是好事。”皇帝斟酌用詞,李謹行耐心等待,“她可能還不清楚,自己在長安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元允——”
元允是薛禁的字。
“你教教她。”
“是。”李謹行沒什麼波瀾應下。
李謹行在國公府等著葉真,郡主天未亮時醒來,身體虛弱,醫官和侍女輪流照看。葉真一來,叫侍女通報一聲,便隨著李謹行迫不及待踏進門,掀開瑪瑙珠簾,屋內塌上坐著一個生動的薛采星。
她眼睛如杏核一般圓圓亮亮,天真可愛。葉真極喜歡這種清秀美人,看她康復,臉上笑意十分燦爛。
薛采星先頷首道:“有勞太子殿下奔波,我心中既感激,又惶恐。”
李謹行回:“我奉陛下旨意,郡主不必客氣,醒來就好。”
薛采星示意侍女服侍這兩人落座奉茶,隨後轉向葉真,滿懷期待道:“你就是這幾日一直給我用血的葉學士嗎?”
李謹行糾正:“不是幾日,半個月了。”
他與往常接待臣子的和煦有些不一樣,說話表情不多,語氣也不軟,薛采星剛醒來正柔弱,被他不近人情的樣子唬得有些瑟縮。
葉真左手纏著許多細布,點頭道:“是我,能為郡主效勞是我的榮幸。”
薛采星探著身子:“哪裡的話,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一定要稟報陛下,好好表達我的謝意。”
葉真連忙擺手:“我替太子殿下做事,郡主要謝,就謝他吧。”
薛采星看一眼李謹行,心裡發愁,長安城的皇太子怎麼這麼難打交道。她上次回長安,還是五年前的事,只記得皇帝對她親切溫和,非常寵愛,沒有和李謹行過招的經驗,他看起來也不熱絡。
而薛采星亦不曾需要討好誰,此時兩個人生硬交談,她根本無法分辨,太子是本性如此,還是不歡迎她。
眼看氣氛要冷下來,葉真圓場道:“郡主好不容易醒來,應當多休息休息,陛下那邊由我和殿下去回稟,你等身體好一些再去覲見。”
薛采星鬆一口氣:“葉學士想得周到。”
葉真笑:“郡主不必這麼客氣,叫我稚玉就好。”
“稚玉?”薛采星眨著圓圓的大眼睛,聲音嬌甜,“好可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