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很好。”
這麼幾下打斷,謝良心浮氣躁,葉真走進去到處看,他跟著說:“僅憑一些東市里可以買到的東西,你憑什麼就說我有罪。”
葉真穿過迴廊,扶著門柱,按照預想好的詐他:“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你以為陛下會叫我來查?我可以告訴你,裴貞檢舉你的信,如今就在太子殿下手裡。”
他遲疑一瞬,僵硬囁喏:“不,我沒……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他的信沒有過驛站,直接派人捎給陛下。”
葉真神色憐憫,仿佛真的有這麼回事。她模樣太過冷靜鎮定,謝良被她唬得有點發虛。
“你二人不過利益驅使才合作,現今你們害死邊疆守將,罪無可恕,裴貞知道瞞不住,當然供出你來,換取他的一條生路。”葉真條理清晰說完,嘲諷他,“可憐你啊,還真的把裴貞當朋友,兩肋插刀?”
謝良緊繃著臉,仍然不認:“誰害守將了,好大一個罪名,你……不要胡說。”
他心虛得太明顯,葉真心中立時有了計較。
這件事的重點壓根不是破案,事情在葉真面前一清二楚,絕對是謝良和裴貞陷害陸瑤,她要做的是想辦法逼謝良說出口。
但這些證據可以說都是她硬摳出來的,謝良按他爹所教,梗著脖子堅決不認,辯解東西都是買來的,人證都是旁人構陷。
中午才剛把他抓進去,下午謝謙上大理寺要人,進到正堂,看葉真居然還是平靜的樣子,怒問道:“葉稚玉!你有什麼證據就來拿人,你這等酷吏行徑,就算屈打成招,誰會信服你。之後刑部和御史台覆審,我看你怎麼交待!”
他惡人先告狀,葉真索性做惡人,道:“我奉聖諭辦事,謝尚書如果不滿,可以去御前參我。”
謝謙怒意更盛:“你以為我不敢嗎,你年紀輕輕,不過是暫代大理寺卿一職,卻如此囂張跋扈,讓陛下知道,你這個官就不要想繼續做。”
她毫不在意:“不做就不做,我不在乎。但謝尚書,你是在乎的,我勸你早日認罪,不然,你兒子的命絕對保不住。”
說到最後,她聲音輕巧,帶著十足的把握。她可以不做官,謝謙卻不敢不要兒子。
謝謙既生氣,又有點隱約的恐懼,李謹行說得對,他在這件事裡不乾淨,現在是說多錯多。
等他離開,葉真再從別處下手,叫人去裴貞府上搜尋。裴貞家裡姬妾眾多,鶯鶯燕燕攪幾天,個個作出惶恐模樣,卻沒有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