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稚玉。”他狀似溫柔地撫摸她圓圓腦袋。
葉真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偷偷去問徐蘭,徐蘭聽個半懂,掏出一本書塞給她,叫她學習一下。
她便開始用心看書。
晚飯前,李謹行看過晉王,拐到葉真這邊。蘇棠在門外曬山楂果,回話說:“姑娘還在睡午覺。”
李謹行皺眉:“她睡多久了?”
蘇棠答:“一個半時辰。”
“這麼久?”
李謹行進門,葉真睡在窗戶邊美人榻上,蓋著薄薄一片被子,身形玲瓏,原本七分艷麗的眉目染上懶意,暮光隔著窗紗朦朧鋪陳,暈染出如畫的綽約。
與她相識十幾載,卻還會驚鴻一瞥。
她少有這種仙氣時刻,李謹行倚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走過去坐到旁邊,把她的手從被子裡剝出來。反覆揉捏欺負,她竟然還不醒,李謹行只好開口:“稚玉,起床了,馬上就要吃飯。”
喚過好幾遍,葉真悠悠睜眼,明明睡了許久,還是疲憊的樣子,拖著聲音軟軟叫:“殿下——”
尾音綿長,孱弱無力,撓得李謹行心下發癢,回過神又顧慮:“頭痛嗎,是不是中暑?還是叫醫官來給你看看。”
葉真眼睛濕漉漉,依賴地看著李謹行,她累極了,沒有力氣思考他的提議。李謹行便叫蘇棠去找王妃,借府里醫官一用。
段歡聽說是給葉真診脈,親自去請兩位醫官,一起過來。進門時葉真弱風扶柳坐在椅子上,慢慢伸出手腕。
一位醫官先行把脈,雙腕都按了好一陣,又看她舌頭,神色凝重,許久才放開,面色猶疑。另一位再診,第一位醫官詢問:“姑娘都有些什麼症狀,細細說來。”
李謹行替她說:“終日嗜睡,食欲不振,渾身乏力,夜間驚悸多夢,總是噩夢。”
醫官謹慎追問:“是否偶有噁心乾嘔之意?”
葉真不舒服地點點頭。
醫官端詳她面色,與另一位同行對視一眼,緩緩道:“敢問姑娘,這個月的月信有沒有來?”
這一問如同驚天響雷,劈進葉真腦海,她霎時清醒,臉色發白,屋裡一圈人圍著她,全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