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歡說他們都一樣,說得葉真有些猶豫,她拒絕成親拒絕得這麼激烈,別哪天李謹行也弄來一個像她的,她可受不了這種氣。她沒陳櫻和柳貴妃好說話,她肯定會讓李謹行後悔。
李謹行被她瞻前顧後的樣子逗到失笑,語重心長說:“不一樣,全天下都知道我們倆不清白,你進不進後宮沒差別。”
“……也是哦。”葉真清醒過來,想了想,又嘆,“唉,只可惜了大殿下,竟然死於生母的一時失手,柳貴妃一定很痛心很後悔吧。”
“一時失手?”李謹行奇怪地看她,“誰告訴你的?”
“王妃說的呀,柳貴妃失手推到了大殿下,他年紀小,不想就……殞命了。”
葉真對大皇子還是有一點感慨。她小時候在東宮北苑掉進湖裡,發燒好幾天,最後救回來,徐霜私底下偷偷說她比大皇子有福氣,誰知大皇子不是發熱症,是死於非命。
正想著,李謹行嘆口氣說:“看來她也有偏頗。不是失手,是被柳妃掐死的。”
“什麼——”葉真吃驚地瞪大眼睛。
“她掐死皇子,然後自盡。母親知道原因,但她非常害怕,根本不敢聲張——況且她知道的也不完整,柳妃做過晉王妃這一段就不知。清楚所有細節的,恐怕只有陛下和太后,現在又多了我們兩個。”
“不是……”葉真依然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問,“柳貴妃為什麼要掐死大殿下?”
“因為她瘋了。現在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瘋。”李謹行給她掖好被角,語氣平緩說,“挺可憐,殺人固然可恨,但說到底,最錯的不是她,她那時整個人發瘋,控制不住。”
可想而知,是何等的打擊和折磨才會讓她發瘋,葉真想了一會兒,點點頭:“你說得對,追根溯源是陛下的錯,不是柳貴妃也不是陳櫻。”
怪不得大詩人要說,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
藥性最重的部分已經褪下,葉真乖乖窩在被子裡,仰頭看著李謹行補充說:“晉王也很壞,柳貴妃被他騙得那麼慘。唉,要是徐蘭聽到,她肯定又要藉機教我,怎麼能相信男人呢。”
李謹行皺起眉,欺身壓過來:“她平時就跟你說這種話?”
葉真連忙討好:“殿下!這不就顯示出來你的可貴了嗎,我可是一萬個信任你。”
鬧了一會兒,葉真躺回去感嘆:“我們在長安臨走的時候,皇后娘娘還把我跟衛皇后、柳貴妃相提並論,現在看來,她們都很可憐。”
“你跟她們不一樣。”李謹行怕她感傷,便反駁,“她們是皇后貴妃,你是我們崇文館的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