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葉真長長喚一聲,“我要喝嫩筍雞湯。”
徐霜朝廚娘喊:“聽見沒,祖宗說要喝湯。”
廚娘掩著笑應聲去做。
葉弘開口評價:“沅國公家不行,上樑那種浪蕩樣,下樑能好到哪兒。”
沅國公的夫人早逝,後來再沒有續娶,但姬妾倒是沒斷過,尤其一位很受寵的,除了沒有名分,其他與正妻沒有兩樣,長安城裡早傳遍沅國公的風流美名。
“那倒也是,依我看,如果阿瑤是個男子,那就是最好的良配。”徐霜嘆口氣,“一文一武,還能傳成佳話。”
葉真渾勁兒上來:“憑什麼要姐姐是個男子,我也可以是個男的。”
“你?先不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徐霜坐下來數落她,“你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妹妹,如果是個郎君,阿瑤肯定要跟著你受苦。”
“哪裡會。”葉真矢口否認,“因為我現在是女兒身,我要變成男的,有了姐姐,肯定走在路上都不看別人一眼。”
“郡主在你跟前哭,你也一眼不看?”徐霜輕飄飄問。
葉真左顧右盼:“我的湯呢?”
徐霜撐著腦袋發愁:“愁啊,我跟殿下都沒打過交道,不知他到底什麼秉性。”
“沒見過也聽過呀,你看朝中人人對他讚不絕口,殿下真的很好。”葉真接口就夸。
“你不懂,有的人行為處事很好,但對女人就很渾。這種人最壞,你要罵他,外人還不信,覺得他平日可好了。”徐霜擺出長輩的樣子,諄諄教導。
葉弘又插話:“殿下人品是好的,做事穩重,我不怕他有什麼毛病,我怕你——”
說著瞪葉真一眼。
葉真喜笑顏開,比自己被誇還高興:“就是,殿下對我最好,娘你真的想太多,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及時行樂才是正道。”
徐霜更愁了。
從太極殿退出來,李謹行繞路到尚藥局,進門回應完各人的禮,問:“不知平日擅長給諸位娘娘請脈的是哪位醫官?”
眾人擁出來一個:“陳御奉最善。”
陳御奉頂一頭花白頭髮過來:“殿下有何吩咐?”
李謹行展開兩張藥方,與他詳看:“有勞御奉看看,第一張是葉姑娘在揚州時誤服的藥方,第二張是當時醫生開來調養的,有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