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忽然不會說話,眼睜睜看著滔天巨浪淹沒她,半個字發不出。
賀蘭慎領人搜尋一下午,到夜幕時分,居然還沒找到葉真,他越找越清醒,又派人回去拷問阿玉,還有沒有同夥。
血跡只蔓延到官道邊,其他地方乾乾淨淨,只有車馬痕跡。好好一個人憑空蒸發,她受重傷,不可能跑遠,只能是被什麼人撿起來了。
沒找到更讓蘇棠與賀蘭慎心驚,按理說阿玉當時也昏著,如果是阿玉的同夥,或者不認識她們的路人,應當兩個一起帶走,為什麼只帶了葉真,肅州城是不是還有什麼人潛伏著。
肅州車馬戒嚴,城門嚴格查找了兩天,一無所獲。眼看沒希望找到,賀蘭慎寫好奏報,急送回京城。
不幾日,長安收到肅州城發來的兩封奏報,一封正常,一封急報,同時到驛官手中。驛官不敢怠慢,當天呈上去,層層遞交,一路送到甘露殿。
大殿裡燒著地龍,皇帝輕衫躺在床榻上,內侍剝好一小盞葡萄,晶瑩顆粒在白玉杯里顫,看起來鮮嫩甜美。他捏一個送到嘴裡,愜意道:“年輕時努力,老了才能悠閒自在。”
李謹行端坐在矮桌前,正執筆批閱,他替皇帝辦公,為方便取印、與皇帝商量,白日就在甘露殿做事。此時聞言,不冷不熱答道:“陛下正值壯年。”
皇帝連連搖頭:“不不,我老了,頭昏眼花,以後就要靠你了。”
說罷飲一口春日埋下的櫻桃酒,舒適長嘆。
侍官進來報:“陛下,太子殿下,肅州城賀蘭將軍送來急報,並一封郡守常報一齊送來。”
李謹行硃筆不停:“念。”
侍官展開道:“急報如下,呈太子殿下,臣無能,護送葉姑娘至肅州城,遇吐谷渾人家中舞伎,自稱東宮探子。臣等輕信,此人於雪坡突襲駕馬,致使車輿墜崖。”
李謹行猛站起身。
“封山搜尋三日,城中車馬戒嚴,葉姑娘下落未明。現人犯囚於肅州城,侍女徐蘭已歿。”
“什麼叫下落未明!”李謹行心跳驟急,腦中暈眩,擰著眉毛質問,“怎麼辦事的,三百人護不住一個!”
侍官顫巍巍躬身,皇帝從榻上起身,擺手叫內侍撩開床幔,問:“還有一封常報是什麼?”
常報是肅州郡守寫的,講明吐谷渾人暗害薛采星,葉真偶然得知,誘捕他們的經過。
李謹行耐心聽完,朝皇帝拜手:“陛下,我馬上去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