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嘴一撇,要哭不哭,李謹行愈發奇怪,問:“什麼東西?”
侍女等著葉真回答,她卻不說,李謹行眼神壓過來,侍女只好如實相告:“姑娘要借來月事用的月布。”
李謹行愣了愣,看到葉真捂住眼睛,臉紅欲滴的模樣,勉強鎮定著,用不讓她難堪的語氣對侍女說:“哦,你找皇后娘娘借吧。”
她應聲出去,室內又只剩他們兩人,葉真不好意思,從指縫裡露出一點害羞的目光。李謹行不知說什麼好,作出家長樣子關心她:“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葉真搖搖頭,含糊說:“還好。”
她說還好,大約是不太好,李謹行又說:“我幫你叫醫官看看?”
“不用了,這是……常事。”葉真彆扭地說。
李謹行掩飾著他的無措,說:“也是,你長大了,以後就不能……拿你當小孩子。”
葉真臉上更傷心,淚水立時蓄滿,在眼眶裡搖搖欲墜。
他一直觀察著葉真的表情,急忙挽回道:“不過你年紀還小,還在讀書,多做幾年小孩子也可以。”
她把手放下去,抱著被子,低頭說:“我不知道……會這時候來,弄髒了床單,殿下不要生氣。”
李謹行也低頭,不太自然說:“沒關係。”
他對她柔軟好欺的模樣實在沒有抵抗力,暈乎乎等到侍女回來,把他請出去迴避。過了好一會兒,葉真換好新的衣裙,才走出來,臉頰依然泛紅髮燙,忍著羞向他道謝。
皇后不止給她借了東西,還派個宮人過來,交待葉真注意事項,李謹行就坐在旁邊跟著聽,絲毫沒有避開的意思。葉真悶悶地點頭,眼睛看著地面。
第一次雖然窘迫一些,好在後來再不方便的時候,跟李謹行很容易解釋,不願吃冰不便賽馬之類,稍微提一提他就懂了。
原本她有了姑娘家的特徵,應該更警惕與李謹行的交往,結果反而模糊了距離感,仿佛他做了見證者,就變成她的某種同謀一樣。
難怪她在□□上開蒙晚,李謹行模糊想。
上次年節剛過的時候,他忙著應酬各地使臣和姓李的親戚,葉真那時已經進官場,不再每天到崇文館來陪他讀書。
好不容易得空閒下來,他回到東宮,就聽內侍說她等了他一下午。他腳步比回來時還匆忙,片刻走到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