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擺宴,菜色大多是重口的羊肉與酥油,唯一一道清淡的是清蒸鱸魚,她挑挑揀揀,倒是酒連一杯接一杯喝個不停。
她忍著腹中奇異的熱痛感說:“還好,我一貫吃不多,讓殿下見笑。”
“酒不要喝太多,一會兒醉了怎麼辦。”李謹行語重心長叮囑,“出去跟別人打交道,也敢醉著嗎。”
葉真忽然清醒過來,不止是想到她不能醉,更重要的是,她來月信時不能喝酒,喝完後勁上來,頭昏腦漲還腹痛,萬一痛到痙攣,那種失控的感覺非常不好受。
她心裡哀哀叫苦。
宴席吃到最後,薛采星再喚她喝山楂漿時,她已經半倚著桌,墜入迷濛,仿佛在深淵中緩慢下落,周圍一切茫然不清。
李謹行代答道:“她喝醉了。”
薛采星擔憂望著她:“這樣還能出宮嗎,會不會有危險?”
“當然不能出去,誰知道她身邊都是什麼人。”李謹行伸手摸出她冰涼指尖,握在手心,“天色也不早,我帶她回去醒醒酒。”
皇后自然應允。
他另一隻手揉捏葉真臉蛋,戳著叫:“稚玉,該醒了。”
葉真略微晃一晃,啟開唇微弱改正:“是林珠——”
李謹行頓一頓,不由分說扶起她,攬著她腰身哄她走路。看他倆走出去,李明澤感嘆:“葉姑娘快別鬧了,等他倆和好我就解脫。”
薛采星憂心忡忡:“稚玉好像什麼都不記得,怎麼才能讓她想起來。”
皇后隱隱興奮道:“不過他倆這樣相處,還挺新鮮。”
薛采星點頭贊同。
走出延嘉殿,李謹行橫抱起葉真,她軟軟陷在他懷抱里,乖巧安靜。他對旁邊內侍吩咐:“告訴公主隨行的人,她今天醉酒無力,宿在宮中,叫他們回稟給侍官。”
內侍領命。
踏進承恩殿,圍過來的內侍一看李謹行懷裡抱個姑娘,都手足無措,手伸在半空不敢過來。李謹行道:“這裡不要你們服侍,去煮醒酒湯。”
內侍得到赦免,都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