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抱住李謹行,小聲說:“明明叫我一刻都不准離開你,結果你自己先離開。”
“好,是我不對。”他在葉真額頭落下輕吻。
第二天醒來時,葉真迷迷糊糊,感覺身上什麼也沒穿。手伸出來揉臉,觸感有些奇怪,低頭一看,手腕上套著一隻鐲子,兩邊金絲固定住中間一串珍珠,簡單精巧,是沒見過的樣式。她愛不釋手撥弄一會兒,爬起來撩開床幔,李謹行正坐在桌榻前看書,聽到聲響,抬眼看她。
她開口說:“謝謝殿下。”
李謹行眼神向下移,說:“把衣服穿好。”
從他這個角度一覽無餘。
葉真一邊笑,一邊穿衣裙,穿好跳到他跟前,在他臉上親一口:“明年上元節,殿下還送我鐲子嗎?”
“你預備把這隻也弄丟?”他問罪道。
她趕緊糊弄過這一段,捧起桌上的熱茶喝,抱怨道:“我頭有點疼,好像是昨晚撞的,是有這麼回事吧?”
李謹行伸手去揉,果然後腦鼓起一塊,他詫異道:“你今年怎麼還這樣倒霉,我找慈恩寺的大師給你做做法。”
“不不不,我覺得已經很幸運。”葉真說著,吧唧親一口珍珠手鐲,“凡事有舍才有得,我不要十全十美。”
咬一口芙蓉糕,她再說:“殿下今天還按時看書,太勤勉了吧。”
“晚上要陪你出去,功課不能落下太多。”他淡然回答。
經他提醒,葉真回想一下,似乎也有這麼一回事。她模樣出神,臉頰越來越紅,李謹行輕佻問:“想起來了?”
她閉上眼睛逞強:“我跟殿下還有什麼害羞的。”
李謹行笑意淺淺。
上元節一共三天沒有宵禁,一整年裡也只有這三天放夜,如果這時不能上街玩,絕對會遺憾一年。李謹行為她考慮,叫來蘇棠一起隨行。早春天氣溫涼,昨晚吹了冷風,葉真估摸自己要風寒,今天便多穿一點。
天色未晚,街上已經人山人海。全城花燈高懸,燈樓、燈樹、燈輪繽紛奪目,歌舞百戲、牽鉤拔河,十分熱鬧。街道兩邊擠滿各種稀奇玩具和糖水小食攤點,青年男女皆盛裝出門,三三兩兩結對甜蜜。這一日裡青年們可以擺脫束縛,盡情釋放熱情。
剛出宮門,葉真跳著走在李謹行前面,不時有少年前來搭訕送花,邀她同游。
她沒走出半條街,就嚇得縮回李謹行身旁,緊緊抱著他胳膊。
李謹行笑她:“平日不是很大膽,這會兒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