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有需要的話藥箱底下還有繃帶、止血貼什麼的,儘管用。」
秦西錚道了謝,這才轉過臉看向蘇願,語氣比方才請求開暖氣時的還要溫柔:「涼也先忍忍,傷口不深,消毒一下就行,好嗎?」
暖氣都讓人開了,他能說不行嗎?
蘇願其實也沒嬌氣到這種地步,他剛才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而已,只要克服一下就行,沒想到秦西錚已經替他考慮好了。
車上暖氣開得很足,不過半分鐘周身便已經暖和下來,蘇願抿著唇,點點頭。
秦西錚低頭用碘伏棉球輕柔地擦拭那一圈礙眼的紅痕,划過皮膚破損處,手上動作一頓,再繼續的時候又輕了些,如羽毛掃過,沒引起蘇願半點不適。
駕駛座上的警員好奇地瞟了眼車頭的鏡子,上面清晰地投映著后座上的兩位年輕人,看著他們的相處方式,這名警員有些納罕。
這秦西錚對他的這個朋友好的實在沒話說,捧著對方的手珍視的模樣像是捧著稀世珍寶似的。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般相處的嗎?我怎麼記得我之前手受傷,那些損友都會趁機要麼拍我胳膊讓我疼哭,要麼趁我不能動手搶我餐盤裡的排骨?
消毒的過程中秦西錚沒有開口說一個字,沒人知道他一進教室看見小學霸不在,了解他不可能不打招呼不吃飯就離開,當時心情有多焦急。
他第一時間給蘇願手機打電話,發現手機處於關機狀態,聯繫不上人讓他渾身充斥著低氣壓,幸好秦松剛才去廁所,聽到廁所里有人說了句李文武不知怎麼的,今天總是在他們這層出現,一個早上的時間,對方已經碰見他三次了。
頻繁得有些不正常,秦西錚立即央人去找李文武,發現他也不見蹤影后,內心不妙的感覺愈發加重。
之後警局裡來電話說已經可以確定當時推蘇願的人是誰,一聽到名字,秦西錚就知道事情大條了,他立即跟電話那邊的警員說了蘇願不見了,同時李文武也找不到人的消息,掛了電話後也沒有聽從警員的勸解按兵不動,他集合於奔等人一起跑遍了整個教學樓、圖書館、體育場等等。
最後以李文武的能耐能去達的地方只剩下停車場和電機房。
還好,考慮到電機房離教學樓更近,他率先選擇了來這裡,而另一名警員兵分兩路去停車場查看,他當時心裡甚至惡劣地想著,如果蘇願出了什麼事情,他一定要李文武給他陪葬,哪怕他想做的事情有可能不符合法律法規。
直到蘇願叫了他,秦西錚才停止那無限度的惡意,將那一條踏進地獄的腳收了回來。
只要他的少年還在,他就會為他蓄起一盞光明的華燈。
路上因為李文武一直在掙扎吵鬧,說些不好聽的話,時而又痛哭流涕,哭爹罵娘告饒,煩不勝煩的警員乾脆給他封上了嘴巴。
經過拷問了解到他犯罪的原因後,那名警員無語了很長時間,對同時接手這檔案件的同事說:「太離譜了,作為一名一直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居然因為別人考得比他好就心生歹念,這是人幹事?」
同事比他多幾年工作經歷,比他看得開些,拍拍他肩膀,說:「其實就是抗壓能力不夠強,所以你要引以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