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餘秒,大頭兄弟似乎終於承受不住這樣落針可聞、壓力倍增的安靜,整個人如同被沙漠困住的徒行者,絕望之下最後一次朝天空發出吶喊,宣洩心中的不甘與氣餒:「你到底想怎樣!」
與其讓他內心倍受煎熬,不如直接給他個痛快,要打就打,別讓他在那亂猜。
有時候,未知的結局反而會讓人更加恐懼。
秦西錚聞聲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完全沒將之看在眼裡的蔑視雖讓人氣憤,有種自己不過是對方腳下一粒無足輕重甚至遭到嫌棄的塵土的感覺,但對方卻敢怒不敢言。
秦西錚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在蘇願身上,他抬眼對上小學霸看救星般的明亮眼神,被糟心人擋道的煩躁的心情好了些。
他顯然是在詢問蘇願地道:「他們打擾了你,想怎麼懲罰他們?」
他將這個決定權交到蘇願手上,就是為了讓其他人看清楚,這可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人,敢起什麼心思也先掂量自己的斤兩,想想能否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一說到懲罰,於奔就開始來勁了,還不等蘇願張口就激動地想說什麼,卻被木杉動作極快的一個肘擊打斷了,眼神里滿是對於奔不會看臉色的嫌棄。
於奔這貨還真是不禁夸,剛還說他幹得不錯,眼下就又開始瞎眼了,沒看人老大是問的蘇學霸嗎,還敢往上湊,要不要點臉了。
後知後覺明悟自己是棵沒人愛沒人罩的野草的於奔:……毀滅吧,*蛋的單身狗……
啊?讓他說?
蘇願纖長的睫羽上下顫了顫,隨即飄然地垂下,眉心隆起個小巧精緻的「川」,表情嚴肅,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
秦西錚被小學霸此刻的模樣萌到手痒痒,想起早已經轉到別人家裡養著的小兔子,偶爾餵食新品吃食的時候,會人立而起,盯著遠處的新事物一動不動,仿佛在思索那是什麼、能不能吃似的,實在是有趣得很。
如果這時候能抬手朝那張嫩白的臉蛋摸一下,必定手感一流的好,雖然沒有兔毛的絨毛感,但是嫩滑的肌膚可比兔毛順滑多了。
秦西錚禁不住地想怎麼會有就是在想事情也這麼可愛好看的人,幸虧大多數人都不敢直視他的面孔,沒人看到他臉上此刻有些痴的表情,否則無論是心中的崇拜還是畏懼大概都會跌落一個階層。
當然,也幸好蘇願不知道他腦中此時的想法,否則又該腹誹他一句有毛病了。
蘇願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讓對方做什麼,直到看到自己被人推擠明顯歪向一旁的桌子,頓時有了想法。
「他們弄亂了我的課桌,不如就讓他們把大家的桌子擺整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