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猶豫了一下,卻收到了楚榮知的眼刀警告,於是趕緊應承。
「祖母年紀大了,我不想讓她擔心,小姑又年輕不知事……」
陸真兒柔聲細語。楚榮知在一邊聽著,心裡擔憂不已,再看愛妻更是不知道該怎麼疼她才好,原來妻子為了懷上還孩子竟然要受這麼大的折磨。
「真是辛苦你了。」
陸真兒也輕輕的拉著自家侯爺的手:「為了知哥哥,我什麼苦都願意吃。」
楚榮知更是感動的無以復加。
陸真兒開始積極配合大夫的治療,這孩子她留住,那綢緞莊她自然更要留住。
這天,紅日三竿,老太太剛用過早膳正讓榮平跟自己念佛經,結果陸真兒就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搖搖的走了進來。
榮平最近都儘量不出現在她面前,免得控制不住氣她,此刻更是趕緊站起來行禮。老太太在陸真兒開口之前給她賜了座,隨後語氣溫和的問:「不是說了讓你臥床保胎嗎?怎麼又下來走動了?」
陸真兒幽幽的道:「我就是心裡煩悶想出來走走。」
榮平沒有搭腔,她知道自己這個嫂嫂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心中煩悶,但老太太卻不能置之不理,雖然知道她要出么蛾子,但肚子裡畢竟還有她的曾孫呢,於是便笑著問道:「這又是哪裡不好了?可是有什麼下人惹你不開心?」
陸真兒看了榮平一眼,輕輕一笑:「我前段時間不是剛得了匹月光綢準備做衣服嘛,但綢料絲滑我又是怕冷的,竟一時不合用,所以想找些蜀錦雲錦什麼的。心想著再開口,恐人說我生事,於是偷偷打發人外頭買去,結果您猜怎麼著?那店子竟然是我們楚家自己的。」
榮平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垂了下去,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地板。誰會說你生事?當初是我在說,但現在我已要啥給啥了,你怎麼還做出這委屈唧唧的樣子。
老太太看出了陸真兒的心思,便以言語彈壓。
「真要說,那綢緞莊算不得楚家的,而是你那過世的婆婆的。她走了後,那些遺產能封存的就封存了,還經營的就派可靠人打理著。但這些鋪子或贏或輸,並不入楚家的公帳。」
「果然嘛?我竟然不知道!世上竟有這樣的事,女子帶來的陪嫁難道就不能被夫家使喚了?」
陸真兒幽幽的嘆了口氣:「陪嫁反正早晚都是要留給孩子啊。」
榮平不由得伸出手去,摸到乾果盒裡的核桃,一咬,咯嘣!
老太太便道:「你婆母帶進楚家的嫁妝自然也是留給孩子的。」
陸真兒一看老夫人還想打馬虎眼,當即就哭了:「我就知道,我嫁進來這麼久了,都還是個外人。家裡在外頭有鋪子,我竟然都不知道,家裡的財產幾何我也不清楚。要求我如何如何的時候,就說我是當家大婦,應當的。但大婦的權利甜頭都不給我,你們都沒有把我看在眼裡……難道我不是先婆母的兒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