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原本還冷笑著,聽到她這話,有些驚愕,冷笑也僵在臉上成了一副十分好笑的神情。
賀霖看了他一眼,一股無力襲上心頭,這孩子怕是到了青春叛逆期了,不過那事說起來也是自己的姑父做的不好。
但那是自己的長輩,她也不好衝到他面前大聲斥責。
「阿惠兒,我總是希望你能過的好的。」賀霖手抬起來,替他擦拭清潔傷口,「別想著那些了,你多大?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經呢。」
李桓一笑,「娜古你說話和老阿婆一樣。」
阿婆?
賀霖立即雙眉倒豎,「你說甚麼?甚麼阿婆?給我說清楚!」
李桓起身轉過頭去,「沒有甚麼。」說著就要往外頭走去。
賀霖哪裡肯讓他走,一把抓住他手,「快說!」她被那一句阿婆給刺激到了,她怎麼就成阿婆了?
「我剛剛說,娜古就像天上的織女一樣。」李桓見著她滿臉怒容,連忙換了一種說法。
「朝食用了沒有?」賀霖聽他這麼說,也不會真的拿起一根棍子和他鬧騰,見著他改口就放過他算了。
「沒有用的話,我家裡還有些。」這會平民一日兩餐,天子一日三餐,他們這些人一日兩餐早上要是不吃多些,等不到晚上就能餓的雙眼發綠。她瞧著李桓也到了長個子的時候,不多吃些是不行的。
「好。」李桓垂著頭,過了一會答道。
家裡的確還有留的,崔氏很少下廚,做飯的不是賀內干就是賀霖,偶爾運氣太好賀內干打回來的野味有剩,偷偷打牙祭也是很快樂的事情。
到了家裡,院子裡次奴正滿地撒歡。見著李桓來,就伸手要抱。
李桓彎下腰將次奴抱起來,次奴見著他嘴角青了一大塊,好奇的伸手去戳。小孩子下手完全不知道輕重,立刻疼的李桓倒吸了一口冷氣。偏偏懷裡的孩子見著了還咯咯笑起來。
「就知道你是沒有挨過兄兄拳頭的。」李桓將懷中表弟的手拉下來,「別戳了,疼的很。」
「真疼嗎?」次奴望著抱著自己的從兄軟糯糯的問道。
「疼。」李桓點了點頭,過了會他一笑,「也好,沒被一箭射死已經是不錯了。」黝黑的眼裡浮出一股晦暗的情緒。
「阿惠兒。」賀霖端著一隻陶碗出來,裡面是熱騰騰的米粥,裡頭還有幾塊肉。
李桓將懷裡的孩子放下,接過賀霖遞過來的碗,雙眼一亮,「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