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撒歡也帶著一股拘束,賀內干寧願看著孩子活潑點,例如騎著馬拿著木刀和奴僕們玩打仗遊戲什麼的。可是崔氏不允許孩子在家裡沒事大呼小鬧,管的和什麼一樣的。
相比起來,賀內干倒是喜歡外甥那種,性子裡都帶著一股狼性,這樣的孩子才好。他還擔心萬一自家孩子被養成文士那樣的,那才是沒地方哭。
「你也別老是打他。」想起幾回外甥被妹夫把一張臉都打腫了,「阿惠兒年紀大了,你又常常讓他辦事,他在屬下面前也沒臉。」
在六鎮來的那些阿叔,自然是知道李諢收拾兒子。可是李桓如今都長大開始幫著父親做事,在屬下面前,臉還是要的。
「我自有分寸。」李諢說道。
他如今兒子不多,對長子自然是要難免看重幾分,李桓又是那種死倔強,挨打也不服軟,李諢一氣之下自然是打的更狠。
賀內干聽李諢這麼說,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了。
李桓騎在馬上,他這次跟著連寬出來去參與鎮壓反叛的鮮卑降兵。連寬發號使令,讓人前去將那伙人給圍了。
「阿惠兒,怎樣?還好吧。」這會兒天已經熱了,出來鎮壓不是一件好差事。連寬摘下馬背上的水囊,咕嚕嚕的喝了好幾口。
這天,陽光毒的,還真是不好受。
連寬伸手從臉上抹了一把汗珠子下來。
李桓那邊也好受不到哪裡去,李諢有心磨一磨這個兒子,特意吩咐過連寬,長子在軍中的吃穿用度和普通兵士沒有任何區別。
普通兵士們的衣物粗糙的很,李桓也受了下來,他頭上戴著有面甲的胄,胄被陽光曬的發燙,李桓只得將胄取下。
「還好。」十四歲的少年說話嗓音了還帶著一份沒有完全褪去的沙啞。他白皙的面龐上有淌下的水痕。
「這事情,阿惠兒習慣就好。」連寬說著將手裡的水囊遞給李桓,「以後這事多著呢。」
李桓聽此言,皺了皺眉。
「這些人沒有法子能夠製得住麼?」他問道。
「他們啊,除非和漢人學會種田。」連寬笑道,「不然還是要鬧上一鬧的。」
「再鬧,還有黃河一代可去。」李桓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每年汛期,那裡可是缺人。」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連寬聽到李桓的話,連聲贊同。
至於具體要怎麼實行,倒是沒有細想了。
賀霖聽到從姑母那裡傳來的喜訊,心裡嘆一口氣準備做幾件小嬰兒穿用的衣裳送過去,她姑母又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