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古,你說,」他眼眸一轉,面上滿滿的是不懷好意,「今夜裡會不會有個娘子把慕容郎君給拖走?」
北方深受胡風影響,女兒家形狀並不受拘束,有些女兒家看中了心上人,招呼著壯婢拉去的……雖然說眼下還沒有,但也不全無可能。
賀霖額頭瞬時蹦出青筋來,李桓這有事沒事老是扯慕容景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罷了,看來是這些天裡,你太悠閒了!」賀霖轉過頭去。
「這段時日我可不閒,且不說那七日裡忙著見各種人,就是之後還要幫著兄兄處理各種事情。畢竟這洛陽也不是什麼太安寧的地方。」
賀霖瞧著他一本正經的,簡直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到門口,閽者已經聞聲而出,見著是賀霖和李桓,連忙將們打開。
過了外門,再騎馬進去已經不妥了,她作勢就要下馬。
李桓早就下得馬來,見到賀霖要下馬,走過來,伸出手要幫她下來。賀霖避過他的手,自己從馬上跳下,李桓逕自伸手趁著夜色將她一拉,賀霖一時沒來得及反應,就撞在他身上。
緋袍上的繡紋在朦朧的燈光里越發模糊,他的氣息就那麼不加半點遮掩的在她耳上洶湧起伏,「怎麼都這麼大了,連馬都不會下?」
他語氣裡帶著淡淡的責備,好似是賀霖自己一時不查,摔下來險些撲倒在地。
「大娘子!」旁邊的閽者嚇了一大跳,「大娘子可還安好?」這內門之前光線的確不好,下馬摔了的也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但要是大娘子摔著了,郎主怪罪下來,要吃不了兜著走。
「我沒事。」賀霖簡直是氣悶了。
李桓看著懷中人神色憤憤,好心情的朝她耳朵吹拂了一口氣。
那股暖意吹拂在被冷風凍得通紅的耳郭上,賀霖心下一驚,她咬唇恨不得扇他一巴掌,感情這麼戲弄她很有趣?還是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
「快些叫人出來,扶你們大娘子進屋去,外頭太冷,而且男女有別,我也不好攙扶她太久。」李桓轉過頭去和那邊的閽者說道。
話說完,他還趁著沒人注意,捏了一把她的手心。
早就有人進去叫人,很快有侍女出來,扶起賀霖向裡頭走去。賀霖明明就沒有崴了腳,而且還被人剛剛占了便宜,心裡窩火,被人這麼一扶,搞得她好像真的怎麼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