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霖基本上僵著臉,都不怎麼搭理。
外頭守著的侍女突然傳來一聲,「娘子。」
崔氏繞過擺放在門口的屏風,見著女兒乖乖的讓人忙活,放心下來。
「大娘子長得像娘子呢,這般容貌,我們也才是第一次見,那些小娘子都沒有大娘子這般好容貌呢。」
這家原本就是個有權有勢的人家,再加上結親的是權臣,針線娘子們自然是好話不要錢的講。
等到一切做完,崔氏給她們每人都賜了上千讓人退下之後,她手指輕輕叩在手邊的憑几上。
「待會要不要看看他?」崔氏問道。
「他不是沒事嗎?」賀霖低下頭去,「我不是瘍醫也不是疾醫,去了有什麼用處?他那些毛病我一個也治不好。」
想起李桓的所作所為,她心裡一股火窩著,他幾乎是油鹽不進的那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裡面。至於她是怎麼想的,他好像不怎麼關心。
尤其還是……想起那天他一邊對著自己上下其手一邊說的近乎是猥褻的話,她恨不得自己就沒見過這個人。
「你還是去看看,大娘。」崔氏沉默了一會說道,「這事情說起來的確是他不好,如今木已成舟,又能如何?」
賀霖坐在崔氏身旁,看著手上修剪整齊的指甲並不說話。
「他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賀霖長吁出一口氣,「那還要我去作甚。」
「大娘,莫要任性了。」崔氏搖搖頭,說道。
「你和他最好還是將話說清楚,日後你要和他過一生,難道也要如此?」
崔氏這話聽得賀霖想笑,崔氏自己還不是和賀內幹這么半輩子過來了,崔氏看不上賀內干,甚至從骨子裡就討厭,賀霖在一旁是看得一清二楚。
如今這話只是讓她想笑。
不過她沒有笑出來,她點了點頭,「好。」
見李桓,賀霖並沒有把自己收拾一番,平日裡在家中是什麼樣子,到了他面前還是什麼樣子。
因為李桓傷的是頭,需要靜養,因此他住的院子比較偏遠一點。
她人還在院子外,守在門口的奴僕便連忙一溜煙的跑進去將她來的消息告知李桓。
李桓這些天好了些,原本一個人鬱鬱寡歡的坐在榻上,聽到賀霖來,眼前立刻一亮,「她真的來了?」
「奴哪裡敢騙世子,大娘子是真的來了!」如今這兩家要結親的事,上上下下都知道,奴婢們也懂的如何行事。
李桓立刻就從榻上跳起來,「去!把那件袍子拿來!」他向來喜歡穿緋色的袍子,可是拿到手裡才想起來他傷口剛剛結痂,穿緋色袍子是不是會顯得自己臉上的傷口太過嚇人,又讓人換了一件。
等到賀霖都走到院子裡了,他還在慌慌張張的讓人給他將蹀躞帶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