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內干聽到晉王世子讓世子妃回去,他的臉就黑了下來。
「去去去——!」賀內干好似在趕蒼蠅一樣,「娜古陪了他好幾個月啦,陪陪我怎麼啦,就是在娘家住一個晚上而已,這都不行?」
那家人被賀內乾的大嗓門吼的額頭上冷汗直冒。
賀內干原本這段時間就在和外甥生氣,來了這麼一下,更是打定主意不讓女兒回婆家去了。
按照鮮卑規矩,做女婿的還得在岳家做上幾個月的活計呢,他留女兒住住怎麼了,有本事外甥再次來他家搶人!
不過這一回李桓倒是沒有像上回那樣大張旗鼓的上門搶人,那家人回去傳話之後,世子那邊倒是沒有來信了。
賀霖在娘家當真是貼心如意,沒了李桓纏著,沒有婆婆要伺候,她真的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暢快的很。
她舒服愉快了,李桓這邊就不太那麼好過。
原先這一個月沒有見著,就是天天他派人回來噓寒問暖的,也心裡想的很。原以為這一次回來能夠見面,誰知道出了這麼一回事。
讓妻子回來,卻被岳父一頓噴回去讓他有些悻悻的。
晚上也只能一個人抱著被子睡了。
第二日清晨,幾行人騎馬弛進了洛陽城中。
賀霖從娘家待到下午才依依不捨離開回到婆家,然而到了晚上李桓也沒有回來。
官署中,李桓鐵青著個臉,面色相當難看,今日他扣著一群大臣陪著他坐在那裡。
「這是怎麼回事?」他抓起手邊的一卷竹簡重重的敲擊在憑几上,沉重的竹簡和木質的憑几相互碰撞發出重重的聲響,聽得讓人心裡發慌。
「撥下去那麼多的錢和物,到了黃河水道那裡只剩下一半不到。」李桓黝黑的眼睛裡倒映著不遠處的燭火,顯出兩簇幽冷的火苗。
「還有另外一半,究竟是去哪裡了?」他問著,巡視了一圈在場的人。
這些時候他任用漢人,在場的有不少是他提拔上來的漢人士族。
崔岷坐在一眾人力,雙手攏在袖中,對面那些鮮卑勛貴面色怪異,他只當做是看不到。
「這些事情誰知道。」終於有個鮮卑勛貴開口了。
「啪——」李桓手中的竹簡突然一下被他摔落在地,竹簡被摔在地上滑出老遠。
「說的好!」李桓面色青白,連連冷笑,「這事誰知道,好好的東西從國庫發出去,過了一路倒是被老鼠吃的只剩下那麼一點了。」
「給我查!」李桓怒喝道,「當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兒任由矇騙的麼?要是黃河那裡除了事情,真當一個個都能糊弄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