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霖從屏風後面出來就聽到李桓這句話,「是不是又擔心黃河的事情?」
這每次天子祭天的時候,都要祈求風調雨順,可惜很少有實現過的。
「那件事情,查的怎麼樣了?」賀霖問道。
「崔武和崔岷果然是一把好手,查起來能夠牽出一串出來。」李桓手臂靠在憑几上,似笑非笑,「不過眼下不能夠真的把那些人全給收拾了。」
這其中的道理賀霖也明白,那麼多的東西,敢吞下去的恐怕不是什么小人物,現在在高位的基本上也是李諢的人。
李諢不見得對那些人有多大的情誼,畢竟到了今天,還說什麼靠著情誼,那真是要笑掉大牙。
「抓幾個出來以儆效尤,讓他們手別伸的那麼長。」李桓不怎麼在意的說道。
賀霖遲疑了一會,「我兄兄他……」
她也不清楚賀內干有沒有攙和到這件事情去。
「阿舅啊……」李桓坐在那裡想了想,「阿舅做的事情說少不少,但和那些人比起來也算不了甚麼。」
李桓說的風淡雲輕的,可是聽在賀霖耳里突然很擔心。
「我會勸兄兄……」她遲疑道。
「只要阿舅別到時候做的過分,讓我難做就行了。」李桓望著賀霖一副擔心的模樣安慰道。
賀霖聽到李桓這聲安慰,真心想抓住他脖子。
這叫是什麼安慰,話說自從嫁給他,她煩惱的事情有增無減。賀霖瞪著他,當初她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才讓他喜歡上她的?簡直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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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里關於這場貪墨案,查出幾個新貴出來,都被那個十六歲的京畿左右大都督給下了大獄。
洛陽皇宮裡的皇帝是帶耳朵的聾子,有眼睛的瞎子,群臣去上朝不過是把奏章一交了事。回頭就要到李桓那裡去議論政事。
他這一次將幾個新貴下了大獄,皇帝基本上是半點都不知道的。
這一次的風波鬧得挺大,其中更是不少人等著看李桓的笑話,這裡頭犯事的人有幾個可是原先李諢手下的那些將領,敢動他兄兄留下來的那幾個人,沒幾個膽子還真的做不來這事情。
誰知道李桓還真的下了手,而且都給下了獄,看著也覺得不是做做樣子,關幾天就放出來的那種。
洛陽的雨仍然還沒停,淅淅瀝瀝的讓人心慌意亂。
黃河那邊的消息源源不斷的送到李桓所在的官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