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一次上回亂逛竟然派上了這個用場。
這條小路的盡頭是一處不起眼的房屋,房屋周圍有武士把手,那些武士見著佛狸來,見著他手裡提著的膳盒,便以為他是前來送食的膳奴。
武士們仔細檢查了下膳盒中有無書信夾層,和他身上有沒有書信之後,就放他進去。
佛狸一路上一聲不吭的,順順利利的就帶著膳盒進去了。
他走到屋內,穿過一道帘子,見著一個人坐在榻上。
佛狸見到那個人,頓時雙眼一亮,口中忍不住嗚咽起來。他上前幾步,將手裡的膳盒放下撲倒在那人的腳前,「阿兄!」
「佛狸?」緩了一會,他才聽見略帶熟悉的嘶啞嗓音。
「阿兄,阿兄你怎麼了,兄兄怎麼會把你關起來?」佛狸嗚咽了幾聲,將心中的激動給強壓下去,趕緊問道。
「我被步六孤阿姨給害了。」李桓面上蒼白,嘴唇乾裂,幾乎可以看見有血口,他搖搖頭,「一時大意,也不知道婦人如此陰私下作手段,竟然被這樣給陰了。」
「阿兄,」佛狸跪在那裡,聽了李桓的話愣了愣,而後臉上兇狠起來,「阿兄莫急,我這就去手刃了步六孤氏那賤婦!」
說著,他抬起手臂一抹臉,就要起來往外頭沖。
「等等,你要去殺誰呢!」李桓一把拉住他,「她那條命,不過就是比家裡的奴婢稍微值錢一點,不值得把你也給帶進去!」
他搖了搖頭,「況且,殺了她,說不定兄兄是要真的下了決心要廢我了。」
「那怎麼辦?啊,對了,阿兄,姊姊已經讓人趕緊出去找姑父手下的舊部,讓他們立刻派人去洛陽搬救兵——」想起那小藥童說的話,佛狸立刻說道,他並不為李桓要被廢的事情開心,想什麼兄長被廢了,接下來要被立為世子的是他。他從來就不相信李諢這個兄兄,如今李諢被步六孤氏迷的神魂顛倒,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立八郎那個還在兜尿布的小孩子的事情。
一旦八郎被立為世子,莫說李桓,就是他們這幾個小的恐怕將來也保不住性命。
「娜古……?」聽到賀霖做的事情,李桓的雙眼一亮,「好,很好,找姑父算是一個,不過還得把另外一個人找來,一定要讓他來勸說兄兄。」
「是誰?阿兄你和我說,我去找。」佛狸說道,他在大丞相府中不過是個透明人,但是行動起來沒有人去管他,做些什麼事情也方便的很。
「你去將司馬阿叔請來,讓他來勸說兄兄!」李桓壓低了聲音說道。
佛狸當然知道李桓口裡所說的司馬阿叔是誰,便是當初一直跟隨李諢的司馬子消,傳說他祖上是晉皇室後裔,後來不知道是何緣故便到了六鎮,算起來司馬子消還是那群人裡頭讀書最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