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好。家家。」對著崔氏賀霖還是說實話了,「那一日我都快嚇死了,」說起李桓被冤枉的那天,賀霖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這白日裡還在慶祝,到了夜裡就把人給關起來,而且還讓人把手我的院子,不讓我的人出去,要不是我裝痛胎讓醫官來讓佛狸給我傳消息,說不定這會都……」
說到這裡賀霖都有些哽咽了,那會出事的時候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脫困,如今回想起來真的後怕。
「你也別小看了阿桓。」崔氏向來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人的,聽著女兒的話,她幽幽嘆了口氣,「依他的性子,哪裡是肯坐以待斃的人。不過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繼妃果然就是一個不安於室的人物。」
「當年兄兄怎麼就應了姑父。」賀霖提起這件事也有些怨賀內干,要不是他同意這件事,另外聘娶個小家小戶的進來,占著位置也就那樣,哪裡會鬧出這麼多事來。
「你阿爺就是看著步六孤氏家裡人都沒了,沒有父兄根基也不穩。」崔氏說起來也在嘆氣。
「可是這人心哪是這些能夠困住的,真的有心來對付你們,她自然是要想出許多辦法來。」崔氏說道。
「家家說的沒錯,這一次的事還真的就是她弄出來的。」說著賀霖也有些咬牙切齒,「這一回只是當著人狠狠的剝了她的臉面,真的不解恨。」
「見好就收吧,你說她兒子重病一場,不同於以前的聰穎了?」崔氏聽女兒說起步六孤氏親生的兒子的事情問道。
「是的,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面的人有疏忽,發起高熱了,連續幾天都不退,到了好後來退是退了熱,但是人瞧著總是有一股傻勁兒。」說起來賀霖也唏噓了幾下,「這世事無常的。」
「傻了也好。」崔氏點頭,「就算繼妃後面再生兒子,也和阿桓差的太大,你姑父和阿桓也不是漢武帝和衛太子。如今這形勢洶洶的,根本就不能讓一個小兒出來主事,不然就要被下面的那些臣子給活活分了。就算她不生,守著一個傻兒子還能怎樣?」
崔氏說道這些道理,李諢也明白。所以眼下是起不了廢長立幼的心了。
「這還沒坐上那位置呢,父子間就已經這樣了。」賀霖說著幽幽嘆了一聲,「家家,要是這以後姑父坐上去了,會是怎樣的……」
「此事你也不用擔心,」崔氏沉吟片刻說道,「我曾經聽說曾經有人勸說你姑父自立登基為帝,但是他沒有答應,或許他是想學魏武也說不定。」
魏武自然是魏武帝,就是曹操了。
賀霖一聽崔氏說李諢或許想要學曹操,立刻就瞪圓了眼睛。
曹操在世的時候,漢獻帝就剩下個蓋章功能,但終究沒有斷了漢室。說起來接受禪位還是在曹丕的事……
「家家的意思是說……」
「若是真的要學魏武,他是不會這麼翻來覆去的廢立世子的,不說洛陽局面是由阿桓一手創下,摘桃子還要有幾分刺手,難道還不怕那些舊部對著一個小孩子磨刀霍霍?」
舊部和李諢和賀家兄妹有舊情,但是對那些小孩子可沒有。
「家家這麼一說,我心裡倒是安穩多了。」賀霖笑起來有幾分不好意思,她回想起那會的事情,當時不覺得,現在心中一陣一陣的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