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霖的記憶里,自從晉皇室南遷以來,南邊發起的北伐的次數她都記不得了。但是能真正有些功績的,出去桓溫那麼一次收復了洛陽之外,其他的基本上不是被胡人嚇跑就是被胡人嚇病,都差不多。
不過南朝到底還是有幾個能人的,尤其本朝將才不多就重用從北朝來的那些人。
這麼一番,誰有知道會是什麼個事情。
她對這些事情知道是知道,也明白李桓能做的事情就是調集好糧草,至於調兵遣將,那是李諢要負責的事。這兩父子一在國都一在軍事重鎮,可謂是分工合作。
對於調兵遣將的事情,李諢也不是完全不然李桓插手,如今也不是天下太平,他人已經四十多歲,早過了不惑之年,若是事事攔著兒子不然他去學,誰知道等到李桓接手的時候會出個什麼岔子。
李諢手下能人眾多,其中有將才者不說多,但也能夠拿的出手。
其中便包括了慕容紹。
北朝人的生存環境並不如南朝人那般優渥,南朝水澤眾多,物產豐富,怎麼樣都有一口能夠填飽肚子的吃食,而北朝除非是靠近南邊的梁郡,其他都是天寒地凍,物產不多,打獵也好捕殺也罷,總是要比南朝強上許多,更別說北方胡風濃重,和南朝所奉行的儒雅大為不同,甚至後宮妃嬪也能射的一手的好箭。
洛陽靠近南朝,南朝這要北伐,洛陽自然是最要的拱衛對象,不然國都都被南朝人拿去了,就算收回來,臉也丟的太大了。
慕容紹這是在兩年之後帶著侄子再次回到洛陽城中,侄子沒有父親,入仕一事上自然是要他來多多協助,侄子如今年紀將近二十,已經是個長成的男人,該放到戰場上去歷練歷練,不然就會是在家中豢養的鷹,派不上多大的用場了。
慕容紹奉命從并州調往靠近南朝的一代,其中經過洛陽,按道理也該是去見一見那位世子。
他倒是不擔心侄子會和世子有什麼,這種兒女情*事只要不成,過了個兩三年就會平淡下來,等到另外娶婦成家,以前的事那都不是事了。
李桓親自接見了他們。
李桓對慕容景要說沒有心結,也不太可能,但到底是美人在懷,成親也那麼多年了,不會因為當年的事情就對慕容叔侄怎麼樣,況且這對叔侄的確他用得上。
「慕容公而來,我也沒有準備多少,只有薄酒和幾份菜餚,還請不要嫌棄。」李桓親自把手迎接入內,坐在大榻上開口說道。
他也沒有自謙,擺上來的的確是幾分素菜,就是酒也是帶著幾分糯米酒釀的米酒,喝起來還帶著一股甜香。
慕容紹自然是不會覺得李桓虧待了他,元妃才去不到三年,鮮卑人沒有為父母守孝三年的規矩,但大肆請客也未免顯得有些涼薄了。
「世子說的哪裡話?」慕容紹說道,「世子待人誠懇,世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