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霖點了點頭,「薩保有家家看著,我也放心。」她想起剛剛離開洛陽的時候,崔氏把薩保抱過去眉開眼笑的表情,崔氏母性淡薄,但在教育子女上還是有一手的,家裡兩個弟弟懂事的時候基本上家中都已經富貴起來了,可就這樣,家裡也沒出個二世祖出來。
賀內干教子的辦法和李諢差不多,做錯了就打,一直打到認錯了長記性為止。
那種教育方法看在賀霖眼裡就只剩下兩個字:野蠻。
崔氏來教養孩子,她比較放心,可是心裡頭到底還是有些捨不得。
「要不然我們再生一個?」李桓見著賀霖面上閃過不舍,知道她是想念兒子了,乾脆出聲道。
「你倒是不怕那些漢人士族戳你的脊梁骨,說你孝期內不檢點?」賀霖聽了臉上一紅問,其實她也不在乎什麼孝期,不過是拿著這話來堵李桓。
李桓向來對那些士族很有興趣,就是南朝來了使者團,他還會很給面子的去參加那些南朝人的玄談,當然他本人是不會談玄的,一般是手裡拿著塵尾坐在那裡,看著雙方說的熱火朝天,他就拍手說好。
「我們本來就沒有那個習慣,那些士人沒事怎麼會指指點點?而且就那些士人真的三年孝期守下來,把自己守死了的都有。」說著,他好像想起什麼,「我聽你阿舅說,天子守孝,以日代月,我也可以這樣嘛。」
天子守孝,自然不能和庶人一樣,滿打滿算的守上三年,而是以日代月。
李桓名分上不是皇帝,但也只是差了一個名頭了。
他就差沒把在洛陽的元善給轟下台,其他的待遇幾乎和皇帝沒有太多的差別。
賀霖覺得元善對著李桓這樣的大臣,都能私下裡對著保皇派掩面低泣一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反正仇恨一句拉的夠足,再把野心拉出來溜溜也沒有什麼了?
「等過了半年吧。」賀霖說道,「這懷孕生孩子,你當在榻上躺個九月多,孩子就會自己出來了?」
懷孕生孩子都是辛苦事,懷孕的時候就不舒服,等到生產的時候,更是疼的不想活了。
頻繁的生育對女性身體沒有多大好處,她還記得賀昭的反例,賀昭生孩子是不歇氣的那種,到了最後身體都成什麼樣了?
「好,聽你的。」李桓點了點頭,他和賀霖都年輕,而且已經有了一個長子,也不急著要更多的孩子。
李桓在晉陽這麼一呆,便呆了大半年,晉陽裡頭忙的團團轉,北方蠕蠕最近有南下的意思,晉陽作為重鎮,自然是要擔負起指揮的責任。
當年和蠕蠕聯姻主要的還是怕南北夾擊,如今南朝梁國北伐大軍被自家皇子冷不防給抽了一大棍子,被打了回去,北朝正好可以騰出手腳來對付北方蠕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