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馨對著面前一張臉,臉上都僵硬了,哪怕這張小臉長得的確清秀,可是這麼湊上來,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我也不是鐵打的。」寶馨見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這麼端著,也不好,一下就泄了氣。她臀壓在後腳跟上,沒個跪樣,「今日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喝過一口水,我見殿下睡著了,周旁又有人看著,所以才去喝水。」
說著,她伸手揉了揉肚子,「這會肚子裡空空,還沒吃東西呢。」
似乎要印證她的話,肚子咕嚕嚕叫了兩聲。寶馨漲紅了臉。
朱承治想起來這幾個月寶馨都是伺候他用膳睡覺,幾乎沒怎麼看到她吃飯過。
他光著腳就把放在那邊的一隻攢盒給提了過來,攢盒提到面前,抽開下頭的一道抽屜,端出一碟細巧果菜,再抽開個抽屜,朱承治把裡頭放著的糟鵝掌給放到寶馨面前。
不多時,面前就擺了好幾樣,寶馨肚子餓得咕咕叫,看著面前豐富的菜色,吞了一口唾沫。
「寶姐姐吃些吧,這次是我不好,沒想到,以後我不會叫你餓著肚子。」朱承治道。
人都這麼說了,寶馨沖朱承治笑,「還是長哥兒疼人。」
說著,她也不和朱承治客氣,取過放在攢盒裡頭的銀箸,吃起來。她吃香秀秀氣氣,吃了幾口,瞧見朱承治在一旁看,夾了一塊鮮蓮子送到他嘴裡去。
兩個吃吃喂喂的,寶馨把肚子給對付過去,收拾了一下,叫朱承治坐到床上去。她伸手碰了碰朱承治的腳底板,驚得低叫了聲,「怎麼這麼涼?」
想起剛才朱承治赤腳站在地板上,她變了臉色,拉過被子把他的雙腳蓋住,手掌伸進被子裡頭,手掌上的暖意傳到他肌膚上。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寶馨顰眉,「現在長哥兒年歲小,身體也不太健壯,要是身體不好,那就是大事。」
他聽著身體歪在床上,「我若是生病了才不是大事呢。父皇到現在沒來過幾次,就算來說幾句話就走,而且冊封太子一事,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這些都是他身邊那些小太監說的,方英幾個小太監為了討他喜歡,在他耳邊阿諛拍馬,再加上本來就有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規矩,幾個更是說了幾句大皇子將來要做太子云雲。
這話都被朱承治給聽到心裡去了。惠妃沒有在兒子面前說這個,但是這幾個月她焦急的等待,可是被朱承治完完全全看在眼裡。
惠妃只承寵了那麼一次,現在雖然能入住承乾宮,但母子兩個心裡清楚,十有八、九還是因為剛剛死了個小太子宣和帝正有皇子危機,正好朱承治跳了出來,暫時緩解了局面,一時高興,叫他們搬進來的。
至於恩寵,惠妃早就不指望。王皇后多年失寵,恐怕是不會有嫡出皇子了。自家如果想要高枕無憂,只有兒子被立為太子。
不然他們娘倆不知要如何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