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太陽頂頭的大,這個時辰,別說睡覺了,就連吃飯都還沒到時候呢。
朱承治抿緊了嘴,眼裡也沉下來。兩人這段日子就在較勁,互相都在對方的面前晃蕩,卻說話卻沒有之前的勁兒。他氣她給看不給碰,虛虛影影的不少,卻從來不許實在的。他使性子,她也不讓。
朱承治一抽袖子就走了。方英瞧的清楚明白,知道他去的地兒是寶馨住的那個院子。馬上把要跟去的人打發的遠遠的,自個找個清涼地方,提一壺冰鎮過的酸梅湯去鬆快了。
朱承治裹挾一股風,腳下走的飛快,幾乎是狂奔到了門口。也不等叫人開門,自個伸手一把把隔扇推開。屋子裡窗戶什麼的開著,門也沒有上閂,一推就開了,風灌了進來,把裡頭的帳子吹的如浪潮般翻滾。
裡頭兩個小丫頭在服侍寶馨,聽到外頭來人探出頭一看,見著朱承治,嚇得臉色蒼白。朱承治抬了抬手,那兩個小丫頭就低頭搭腦的出去了,連步子都輕輕的,沒叫人聽出來。
他拂開羅帳,徑直往裡頭走。到了最裡頭,滿室生風,瞧見羅漢床上的人,兩目圓瞪,腳下也走不動路了。
今個天是真熱,熱浪一股接著一股,清晨時候還好。可是過了那個時辰,熱浪鋪面,叫人受不了了。
寶馨是持寵而嬌,反正這個府裡頭,有朱承治替她兜著,人原本有三分的嬌氣,就漸漸變到了七八分。天熱了,口渴了,瞧著那邊見客用不著自己,叫下頭的人好生伺候。自個偷偷回來躲懶,有人來找統統推說身體不適。
她知道自個的毛病,但有人捧在手裡,也樂得放縱自個的脾氣。
天熱,羅漢床上頭鋪的就不是褥子,而是簟席,她不耐煩躲在室內還穿的嚴嚴實實,早就換了,下頭一條粉綢褲,上頭脫的裡頭一個抹胸,外套一件輕紗小衫。這也不算出格,天氣熱了,男人們可以袒胸露腹,女人們不能當眾露肉,但是關起門來也沒有把自個給熱死的道理。脫的只剩下貼身衣褲,套個小輕衫,鬆快鬆快。
朱承治看見的只是窈窕的女體上籠罩著一層輕紗,薄紗極其薄,套在身上遮蔽不了什麼,卻籠了一層薄雲。裡頭丘壑平地平添了幾分朦朧,她睡著了,加上之前有小丫頭守著,她沒有半點防備,大白天的睡的香甜。頭髮拆了,烏黑的一把頭髮擱置到頭上面,翻個身,一道峰巒起伏的美景袒露出來。
朱承治再自持,也是個血性方剛的少年,何況天家皇子見識的還更多些。丹田裡頭騰起了一股熱氣,渾身燒騰的都不得安生。他被鬼蒙了心似得,一步兩步的走到羅漢床前頭,扶著坐下,手掌撐在簟席上,蓆子上的涼意沁入肌膚,騰的他眉眼都火灼一般。
伸手把她翻過來,如玉的肌骨,入手溫熱,比他的體溫都還要涼些。他張了張唇,手指揩拭過她的唇。她的唇不知道是不是天熱的緣故,紅艷艷的,半張著,潔白的貝齒半漏。那線條嬌媚美好,生的極其妖嬈,唇峰那兒誘人的厲害。
朱承治看過不少話本子,那些話本子都是方英從外頭帶來的。市井裡頭的話本,怎麼討人喜歡就怎麼寫。怎麼香艷怎麼寫,他見過裡頭不少寫啜嘴,啜的還出聲。
他不知道如何操作,不過不妨礙俯身逕自吻住那兩片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