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已經頂頂了不起了。不少和他同年歲的貴家少年,這會看上去還是只弱雞,他卻已經有了男人體格的模樣了。
寶馨這會感受的特別真實,她整個人就往褥子下頭墜,身上貼著個人,手掌有意無意的貼在他腰身上,兩手一攏就知尺寸。
他故意腰身沉了沉,她兩條腿併攏,也不妨礙他使壞,「我上回不過只是提了提,你倒是氣了那麼久,差事不來當。全讓一群臭男人在我面前晃。」
寶馨見他是打定主意了,自己乾脆破罈子破摔,整個人往那兒一躺,白眼都翻出來,「方英幾個算不上男人,而且殿下也叫這群臭男人給伺候好幾年了。」
這話不叫朱承治有半分的臉紅脖子粗,臉皮比北京城的城牆還厚。
「皇子妃的事兒你在意?」朱承治見她躺平了在那裡,和四仰八叉被翻過來的螃蟹似得,他一手撐在她耳邊。
寶馨瞪他,不說話。
皇子妃這事,就是她心裡的一根刺。知道他遲早要娶妻的,可真的親耳聽到,和山崩地裂一樣。
他有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她算個什麼?到時候那位皇子妃想要怎麼拿捏她都行,把天時地利幾乎全部占盡,哪怕她手裡的事兒全部要老老實實上繳。
逢年過節,能跟著朱承治光明正大出門的是那個女人,而不是她。憑什麼,憑什麼啊!
她呲著牙,笑的毒,「那個女人到底有甚麼好?出身指不定比我還低,也就比我年輕點,到時候壓在我頭上,翻翻手,都夠我喝一壺的。」
「斷不會如此。」這話說的朱承治眉頭直皺,打斷她的話。
寶馨笑哭了,真的是笑哭了,一邊笑,淚水就沿著眼角往下頭淌,「我的殿下,您該不是也信了那一套賢良女人不嫉妒的話吧?您瞧瞧宮裡頭的娘娘們,哪一個不嫉妒?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皇后娘娘也看不慣皇爺喜歡的人呢。」
「嫉妒是人的天性,擋不住的。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又出這檔子事。她要怎麼想?你能護著我一時半會的,可是你總不可能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在內院裡頭打轉,總有顧應不到的時候,到時候我出事了。你面上能把她怎麼辦?她是正經選進來的人,對我作甚麼都天經地義。說出去了,恐怕世人還要同情她。」
這話說的朱承治沉默了下來,寶馨住了嘴。
娶妻生子,儘早生下嫡出皇長孫,這其實是最溫和的法子。嫡出的孩子在皇家象徵著正統,朱承治在這個上面,只撈著了長,就已經叫內閣為了他向宣和帝力爭,到時候再加上一個嫡出的長孫,那簡直天命都在他身上。
可她要怎麼辦?到時候落得個草蓆裹屍的下場?他到時候能把那個女人怎麼樣呢?動,大面上都還只能拿別的名頭,要是生了孩子,那就完全動不了了。
她不想叫朱承治去和其他女人生孩子,不想有個女人在自個面前戳眼,別說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會叫她大難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