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結了?」
「結了,早結了。就等男人砍頭了。」
馮懷頷首,「那便好,記著把沈家女眷發賣的遠遠的,不要留在京城裡。」
番子領命。
**
慈慶宮裡剛剛掀了場腥風血雨。
出了謀害人命的事,不管大小,都要狠狠懲治。那幾個策劃要掐死寶馨的宮女,當場就抓了個人贓俱獲,關起來打的沒個人形,全部充往安樂堂。下場是可想而知了,收拾了兇手,緊接著來收拾連帶著的枝梢,和她們住在一個屋子的其他人統統都沒有逃過,太監們最是唯恐天下不亂,鬧的越大越高興,方英把人給下了一半,要不是寶馨問他是不是要把自己這裡的人給換了個遍,說不定人都全是不認識的人了。
「母后這事辦的。」朱承治展手臂抱住她的腰,兩人姿態極其親密,「選進來的都是些甚麼人」
選進來的人,他只當戳腳子的宮女用,旁的沒想過。出了這事兒,兇手們一塊兒私底下處死,連帶著叫人把宮外那些宮女的家人一塊料理了。
他想到這裡,輕嘆了聲。懷裡的人還是有些太仁慈了,明明已經說了她想要怎麼處置都行,偏偏只是叫人一頓痛打全給送了安樂堂。
或許對她來言,去了安樂堂便是最嚴厲的懲罰,可這世上叫人痛苦的法子多了去。
「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誰知道選進來的人,長得好看是好看,但心思這麼歹毒。」寶馨閒閒懶懶的靠在他胸口上,「站那麼下就站不得了,當初我還在老尚宮那兒一站就是一個多時辰,不為別的,就是練這份功力。何況我還沒叫她們在大太陽底下站著呢。」
她嘟嘟囔囔,委屈得很。
「知道你委屈了。」朱承治拍了拍,安撫她。心裡對王皇后越發不滿,不單單為了這樁事,更重要的,他不喜歡王皇后對他指手畫腳。
做了太子,還又監國。氣性已經在金鑾殿的萬丈金輝中養了出來,和平常皇子有了天壤之別。這樣的太子,除非天性軟弱,不然怎麼甘心讓後宮牽制?
不管政事,還是東宮裡的私事,不允許任何人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辦事是下頭的人,皇后娘娘只負責最後看看,說到底,皇后娘娘也是被蒙蔽了。」寶馨假心假意的道。
積少成多,她也不指望朱承治就突然把所有的理智餵了狗,衝去坤寧宮把王皇后滅了。別說王皇后沒有參與此事,就算她真的指使了,暫時也只能按捺不動。畢竟皇后娘娘,就算做的慘慘戚戚的,那也不是輕易撼動的。
「母后最近收養了個沒了生母的小皇子。」朱承治躺那兒閉著眼道。
宮裡嬪妃多,喪事也多。不受寵的嬪妃日子過得潦倒,若是身子弱了沒有挺過來,撒手而去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