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在一旁看不過去,「皇爺,娘娘太累已經睡過去了。幾位太醫輪番給娘娘診脈過了,沒事。」
朱承治心頭的惶恐才稍稍褪去些許,他仔細看寶馨的面龐,雖然談不上白裡透紅,但好歹還還有血色。呼吸綿長,胸脯起伏平穩,瞧著怎麼也不像有事的模樣。
他心裡這才安穩點。
轉過頭來,踮著腳尖,生怕有半點響動把她給吵醒了。
他坐到外面,仔細看了太醫開出來的補藥方子,確定沒事之後,才叫奶娘把孩子抱出來。
初生的孩子和個小猴子似得,左右瞧不出長得像誰。不過都是他們倆的孩子,也無所謂長得像誰不想誰了。
他伸手從奶娘的手裡把孩子抱過來,喉結滾動了兩下,手微微顫抖。襁褓里的孩子已經洗過餵了第一口奶,睡的酣熟,兩隻小手握成拳頭。絲毫不察覺自個已經從奶娘那兒轉移到親生父親手裡了。
朱承治深深望著懷裡的孩子,這是延續了他血脈的骨血,他有他的血。是他在這個世上的親人,血脈相連。
他笨拙的托住嬰兒的腦袋,努力的讓孩子睡的更舒適些。心頭諸多滋味一涌而上,他嘴唇翕張。
「寧馨我兒……爹總算把你給盼來了。」
方英極有眼色的跪下,給朱承治叩首,「奴婢恭賀皇爺得子。」
他一跪下,殿內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跪下。
密密麻麻一屋子的人跪下來,朱承治抱著孩子,見著滿屋子的人,「都起來吧,待會去領賞。」
他說罷,自個抱住孩子坐在寶座上。
初次真正做父親的滋味,讓朱承治興奮了一晚上,若不是孩子才生出來沒多久,不能在大人懷裡太久,不然能被他抱在手裡一晚上。
寶馨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一睜開眼,就瞧見小翠在跟前,兩眼熠熠生輝,「娘娘您醒啦?」
寶馨被她兩隻冒光的眼睛給嚇得小心肝一顫,「怎麼了?」
「娘娘好些沒?」小翠不答,反而笑嘻嘻上來,攙扶寶馨坐起來。
「今個文武百官入朝恭賀皇爺得了皇長子,娘娘的日子算是熬出頭了!」
昨夜裡,寶馨只聽到小孩哭,只覺得渾身輕鬆,終於解脫了。之後看了孩子一眼之後,直接睡了過去。
「哦。」寶馨點了點頭。小翠往她背後塞了軟枕,好叫她靠著舒服。人坐起來,稍稍一動,下頭就有什麼淌下來。
她呲牙咧嘴了一下,「孩子都還好?」
「好,都好。昨個皇爺親自來看娘娘,在娘娘這兒坐了好會,瞧娘娘是真沒事了,才去看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