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見白霽沅?」藺修懷語氣不疾不徐,好似只是說了一句平常的話。
但藺星文卻感覺到一陣冰冷的氣勢朝他撲來,像是冬日裡結成的冰化成的利刃一樣。
讓他止不住後背發涼頭皮發麻。他語氣都帶上了一絲怯懦:「是…….我想見見白霽沅……」能支撐著他說出這句話的,完全是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本能了。
「可是…….您的人說您不讓我再騷擾他,我想跟您解釋一下…….」藺星文用力扣著掌心,來抵禦幾欲退縮的強烈欲望。
「我…….我不是想要騷擾他…….我…….我喜歡他……..我想跟他道歉…….想要重新追求他……」
當他磕磕巴巴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藺修懷的臉色已經變得冰冷。藺星文心頭下意識畏懼,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急忙開口解釋:「您放心我知道您擔心我再對他不好,我向您保證,我是真的喜歡白霽沅,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我肯定一心一意好好對他…….竭盡全力彌補我對他的傷…….」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藺修懷打斷。藺修懷壓根兒沒心思聽藺星文在這兒表忠心,他的眼底已經捲起了帶著寒刀的颶風,聲音跟著壓低,帶著明顯的壓迫感:「藺星文,你還記得,你說的話嗎?」
「哪……哪一句?」頂著藺修懷絲毫沒有收斂的氣勢壓迫,藺星文盡力抵抗的同時腦子已經有些木了,他壓根兒不知道藺修懷是指哪一句。
聽到藺星文的話,藺修懷連冷笑都欠奉,他的眼眸壓低,冷聲道:「看來,你把你自己說的話全都忘了。」
藺星文沒敢輕易開口。
藺修懷也沒指望他能有什麼反應,繼續用陰鷙的眼神冰冷的語氣對著他:「當初是你自己當著我和你祖爺爺的面兒親口要求要跟白霽沅接觸婚約的。當時我就跟你說過,婚約解除,婚喪嫁娶,概不相關。怎麼?現在反悔了?」
「你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你想解除就解除,你想反悔就反悔?」說到最後,藺修懷的聲音依然陰鷙駭人。
藺星文臉色蒼白,「我……我那個時候以為不喜歡他…….我不想被婚約綁架…….可是我現在…….我真的喜歡他……我知道錯了,求您讓我見見他吧……」
聽著藺星文的哀求,藺修懷神色依舊冷硬,不為所動,「錯了?不,你是個男人,藺星文你給我記好了,任何選擇都是你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別說走錯了路,就算吃進嘴裡的是屎都得咽下去!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不是你一句後悔了,你錯了,白霽沅就得是你的了!」
藺星文急切張嘴還要再說什麼,但藺修懷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就算你真的喜歡他,就算你真的知道錯了,也依舊於事無補了。之前你能跟白霽沅訂婚是因為『藺』這個姓!你沾了這個姓的光!可是現在你已經沒有光能沾了。」
藺修懷眼中閃過冰冷的殘忍:「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藺家的人!就算想追回白霽沅,也輪不到你了!」
藺修懷的話像是一道雷劈在了藺星文的頭上,讓他的頭止不住的發蒙。他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幹澀道:「可是…….他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