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霽沅心頭猛地一跳,甚至不敢抬頭,快速抬腳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但是很快,一堵人牆將他圍在中間。
外面一群高壯大漢惹得人來人往的機場都朝他看去,白霽沅卻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眼神,他的額角冷汗已經流出來了,他滿心驚懼慌恐,他知道,藺修懷發現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的功夫,一道身材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來,果然是藺修懷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當見到藺修懷那張臉的時候,白霽沅閉了閉眼,心頭一陣蒼涼,他清楚的知道,已經完了,藺修懷已經來了,他已經沒有在逃跑的任何可能了……
看著藺修懷那張看似平淡實則森然的表情,白霽沅只覺心如死灰,他甚至連解釋欲望都沒有。於他而言,只有逃離藺修懷的掣肘才能算是個人,算活著。可是藺修懷已經將他的路堵死,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對生活的熱情和嚮往。
藺修懷如同貓戲老鼠一般戲謔的看著他,淡漠道:「在這兒被我抓住,沒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白霽沅臉色青白,固執的搖頭:「沒什麼好解釋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嗎?」說著,他像是再無所顧忌一樣,自嘲譏諷的笑了下:「就是這樣,我要離開。跟你的愛人一樣,離開你的身邊。」
這話一出,藺修懷的眼神瞬間猙獰:「你也配跟他比?」
白霽沅已經破罐子破摔,這會兒甚至都不怕藺修懷了,即便被他那樣的眼神盯著,也沒覺得有什麼害怕的,針鋒相對般回應:「我不配?但是你別忘了,我們倆是一個身體…….一張臉!」說著,他還指了指自己,眸中滿滿都是挑釁。
藺修懷沉默了片刻後,冰冷一笑:「你很勇敢,也有傲骨,但是…….我希望接下來,你還能有這麼強烈的勇氣和傲骨。」
白霽沅頭皮瞬間一麻,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藺修懷依舊不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淡淡吐出兩個字:「帶走。」
說完,率先轉身。保鏢們生硬的聲音響起:「白先生,請跟我們回去吧。」
白霽沅無法,只得跟著走出機場,離近在咫尺的自由越來越遠。他甚至在走出機場之前,聽到廣播中正在喊自己的名字,催促儘快登機。
他人在機場,但那趟航班卻是無論如何都上不去了…….
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白霽沅只覺得整個人頭頹了下來,像是被抽光了精氣神兒一樣,微微低著頭,甚至連句話都不想說,也說不出。
好在回程的時候藺修懷沒跟他坐一輛車,不然白霽沅覺得不是藺修懷跟他打起來,就是他跟藺修懷吵起來。而現在的他,已經沒那麼多精力去爭執那麼多有的沒的了。
也正是這件事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些東西,真的就是人力不可為…….
不過如今多說無益,事情已經成定居,白霽沅知道,這次回去,藺修懷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不知道藺修懷是準備從身體上,還是從精神上來對他施以懲罰,但可以知道的,他敢逃跑這件事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