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口就想回答,倒是話到嘴邊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仔細想想確實如此,白霽沅是個怎樣的人?捫心自問,他不是那種令人厭惡的脾性。
為什麼那麼討厭他?藺星文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從一開始只是因為不顧他的意願強加在他身上的婚約,連帶著討厭上了白霽沅。
但一旦討厭養成習慣,那就無法改變了。
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甚至是呼吸,都能讓藺星文討厭。可真讓他說出原因,他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真的令他討厭的事情。
所以說,人就是主觀意識為主的動物。
一旦給某人冠上標籤,那將會一直受其影響,輕易無法改變。
白霽沅見藺星文怔怔出神,顯然是問不出什麼答案了。他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倒也不執著,「不管你是因為什麼討厭我,都已經結束了,我已經跟藺爺爺談好了,婚約算是取消,以後你也不用擔心跟我捆綁在一起了,你自由了。」說著,伸出手想拍拍藺星文,但又想到藺星文對他的厭惡,便收回了手。
但出乎他意料的,藺星文的臉色並沒有多好看,他咬牙切齒,恨恨的瞪著白霽沅:「你不覺得你太不尊重人了嗎?」
白霽沅茫然:「啊?」
「不管是訂婚約,還是取消婚約,你從始至終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你把我當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白霽沅無語:「對,正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沒經過你的同意訂下這門婚約,所以如今取消,也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你正好就當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沒有發生過不就好了嗎?」
「而且…….」白霽沅微微蹙眉看著藺星文:「你覺得不公平不尊重這一點兒,應該不是對我說,跟我表達自己的不公吧?在婚約這個事情上,我代表的是我們白家。之所以是我親自來談,是因為我爸媽不在了,所以我只能親自跟藺爺爺談。而藺爺爺代表的是你們藺家。你不情願,不高興,你應該是跟藺爺爺說,而不是跟我說,不是嗎?」
藺星文被白霽沅堵的啞口無言,但更加氣惱:「不管怎樣!我問你!婚約這個事情,是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為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
白霽沅頭疼,他不知道都這個時候了,藺星文糾結這個還有什麼意義:「是,你說的沒錯,婚約這個事情確實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但不僅僅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更是兩個家庭的事情,一旦到了談婚論嫁,不管男女,都是雙方家庭的事情,所以白家和藺家來談這個事情,並沒有什麼錯。唯一一點錯處就是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但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該跟我說,你應該跟藺爺爺說,向他表達自己的意願。」
藺星文張口還要再說什麼,白霽沅實在不願跟他發生爭執,於是打斷道:「好,就算你說的,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那我問你,這個婚約你願意解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