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漠谦那边也罕见沉默，半晌，他才轻声道：“秦小梦。”
语气干涩似乎还带着些什么。
秦小梦抿着唇，最终还是放弃去探寻他的语气：“嗯，我在啊。”
厉漠谦又沉默起来。
秦小梦这才难得厌烦：“你如果不说，那我就说了吧。我都知道了，你原来不喜欢我肚子里的孩子啊，那你可以直说，不喜欢我可以搬出来，不碍着你的眼。”
厉漠谦一时无语。
他该怎么说？
怀疑秦小梦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能怨秦小梦吗？
那晚的事情，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的。
可到底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现在秦小梦要离开他了，他却一点也不想让她走。
他其实抉择了很久，甚至也劝了自己很久，别想那么多，秦小梦想要孩子，就让她留着好了，反正养一个孩子罢了，他厉漠谦难道还养不起？
可是，到底还是心气难平。
不然也不会选择逃避，眼下避无可避了。
厉漠谦轻吸口气，这才绷紧了身子：“我不喜欢孩子，现在告诉你了，你能不能重新考虑呢。在孩子跟我之间，选择我？”
虽然知道这个选择很难，可这话还是这么说了出来。
厉漠谦说完，心脏就下意识的跳乱节拍，还甚至越跳越快。
明明室内温度是最适宜的，可厉漠谦在短短的一分钟里，却冒着汗。
秦小梦不知道厉漠谦风轻云淡的语气下，是忐忑的心思。
她听到的，只是厉漠谦风轻云淡的语气，似乎印象最深的也就是在话语之后，那一声清淡的叹息。
到底，秦小梦也不知道自己是听错了没有。
她想，厉漠谦是不喜欢她吧，不然怎么会让一个母亲去做选择，是选择孩子的父亲，还是选择孩子？
嘴角溢出淡淡的苦涩，秦小梦一个人在寂静的夜里品尝着这种苦涩，最终还是做了选择。
“厉漠谦，对不起，你身边有很多人，可我的孩子，他只有我。”
厉漠谦只觉得，全身都被冻僵了。
手机砰地一声，从手里滑落，然后跌落到地板上，摔的破碎。
就如，他这颗被摔在地上，碎成千百瓣的心。
她终于还是做了选择了。
一次次的逃离着他。
厉漠谦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份心痛，半晌才终于眼神清明的睁开眼。
这一次，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去挽回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明明自从怀孕之后，吃好喝好睡好的，结果今天偏生例外了。
秦小梦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睁着眼睛睡不着。
最后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厉漠谦更是离谱。
他没睡，书房的门一直开着，一个劲的处理文件。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因为文件上一个小毛病，把余姚叫了起来。
“什么？真的查清楚了？”
顾铭琛转头，看向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