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就去看玄越的雙眼,發現他雙眼沉靜,不像是說客氣話的樣子。這下子輪到她頭疼了。
她可是住在深山狐狸洞裡頭,要玄越怎麼去送啊。
「不用了,」李素欣面上帶笑,雙手擺了擺,「道長好意,小女心領了。可是如此已經麻煩道長這麼多了,又怎麼能繼續讓道長費心呢?」
她在這裡呆了也快大半個月了,說是打擾已久還真的沒有說錯。
「姑娘體內妖毒還未痊癒,莫要勉強。」一番好意被拒絕,玄越並未覺得面前女子不識好歹。
從南方到崑崙山,其中萬里之遙,這份毅力值得嘉獎。
「遭遇妖物,得幸遇見玄明道長相救,小女感激不盡。」說著李素欣將雙手持在小腹前,低下頭來,她面上浮現一絲不好意思,「打攪日久,小女也難以心安。」
蛇毒之類瞧著如果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她就趕緊跑路算了。崑崙山並不是她的地方,呆著莫名的有種違和感。
「……」玄越看著面前的女子,他垂下頭來,「姑娘勿要操之過急,等身體康復再說。」說著他口氣又試著緩和稍許,「這藥是對姑娘體內寒毒有效用的,一日服三次,一次一顆,莫要忘記了」,言畢,他告辭出來。
李素欣看著門被合上,她走過去將玄越放在桌上的那隻瓷瓶拿起來,瓷瓶上沒有任何的裝飾相當的樸實。她打量了一下那隻瓷瓶,手指輕輕攥緊,這藥吃還是不吃,她還有幾分猶豫。
那寒毒是怎麼來的,她自己比誰都清楚。原本上崑崙山也不過是找花瓊昔日的那些好友來尋求辦法的,入了玉虛派倒是讓她頗有些哭笑不得,更讓她心煩意燥的,便是方才那位和她說話的大師兄。
這世事無常,還當真無常的很。
玄明在劍坪上教導一眾弟子們習劍,本門心法之類教導過後,只能靠弟子自己去打坐修煉,作為師兄也幫不上什麼忙。
他手持長劍,站在一旁親自示範。道袍寬大,他放慢動作,好讓旁邊弟子能夠看清楚他的動作。
待到弟子們看明白,他收劍,讓弟子們練習百來遍。
玄明不像玄越,玄越身為眾弟子之首,不苟言笑。玄明天生性情溫和,在同門師弟們的面前也是笑容居多,不過若是在劍坪上,對於師弟師侄們的嚴格恐怕和玄越不相上下。
果然練習百來遍劍招的話語一出,坪上的弟子們紛紛苦了臉。
玄明笑笑,雙手背於背後,站在那裡守著弟子們練習,偶爾還會前去指點糾正一二,免得師弟越錯越離譜。
待到午時,弟子終於下場,向膳堂涌去。
道家認為五穀雜糧皆是濁氣,多食無益於修行。但大多數弟子還未曾到不飲不食依靠日月精華生活的地步,還是要靠每日兩頓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