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比之前更矜持。
韋江瀾親口承認說:「瀾江是我的筆名,從前告訴你的在娛樂公司工作之類,都是假的。」
韋江瀾,瀾江。
怪不得,秋佐第一次聽到就覺得這麼像。
她喜歡了七年的人,寶貝似的日日念著護著的人,原來就在自己身邊。
韋江瀾推了推杯子:「不用這麼緊張。」
秋佐低頭,手圈住那杯水。韋江瀾把溫度控制的很好,不燙不涼,令人舒適。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自始至終地回想。
想起她年少時瀾江的筆墨陪伴自己度過無數個夜晚,想起曾把見到真人認作畢生最大的夢想。
這哪裡是語言能表述的愛呢?
紙短,情長。
從眼尾開始,黑暗裡看不清楚,秋佐眼睛都逐漸紅透了。
視線模糊了又明晰,秋佐端著杯子還沒送到嘴邊,已經泣不成聲。
韋江瀾起身,把杯子從她手裡接過來放下,嘆口氣,攬住姑娘。
「瀾江……真的對我好重要啊……」
秋佐最初對家境的私信,韋江瀾都一字不落地看完了。共情太難,雖不能百分百感受那些苦痛,她大抵能體會些。
「不哭了,乖。」
秋佐終於肆無忌憚地靠在女人的懷裡,像觸發了什麼機關一樣掉淚珠子,幾度哽咽,說不出完整的話。
韋江瀾的手越過她的肩膀,搭在姑娘圓潤的肩胛骨上。她矮自己半頭,連骨架也小一圈,方便摟在懷裡。
「他們說的抄襲,你,是不是有苦衷?」好一會,秋佐哽咽地問。
韋江瀾揉揉她的頭:「等你不哭了,我再跟你講。」
明明,這個人比秋佐還要委屈,她卻毫不關心似的,還在好聲好氣地哄著秋佐。
不行,瀾江的讀者不能這麼丟人。
秋佐用手背擦去眼淚,不好意思地從韋江瀾懷裡出來,後知後覺自己的眼淚都沾在人家衣服上了。
她委屈巴巴地:「你講。」
「不吃甜甜圈和我是很多年的朋友,雖然她和我寫的類型不一樣,但從入這行開始,我們相互扶持,相互鼓勵打氣,在對方身上都學到了很多。你知道的,每個作者都會有一段小白的過程,跌跌撞撞地試,因為數據而欣喜,而沮喪。可以說,我寫文前五年的所有瓶頸期都是這麼和她度過的。」
秋佐竭力平常聽著,忽然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麼熟悉的語氣,可以感受到韋江瀾和不吃甜甜圈關係很好,說不定喜歡過她,那也情有可原吧……
韋江瀾端起杯子,喝口水潤了潤喉,繼續說:「很巧的是,她也在這座城市,認識三四年,我們私下約見過幾次,我才得知她家境很不好。四歲沒了父母,撫養長大的奶奶重病在床,還剩下的親人,她大伯一直欠債,大伯母離婚和他們斷絕來往。所有重擔都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寫文有稿費,她估計連房租都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