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死了有幾天了?」
「也是可憐,膝下無子,死在家中都無人知啊……」
「咱們大家出錢買的棺木今天應該會送過來,天氣慢慢熱起來了,要提醒小姑娘早點將二老下葬。」
「……」
大家聚在院子裡,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木苛眉頭緊鎖,看了眼依舊跪在地上的路晏,頷首沉默。
張叔和劉姨看她一直跪著,也是可憐,走上前去勸說:「孩子啊,這也不是你的錯,快起來吧,看你臉色蒼白成什麼樣子了。」
「張叔已經報官了,官府會為你做主的。」
劉姨將她從地上拖起來:「你等等,劉姨給你從家裡裝兩壺茶來,你跟你這位朋友進屋還沒喝點水的。」
劉姨看了眼她乾裂的嘴唇,嘆了聲氣,離開了。
原本要披麻戴孝五或七日時間,但由於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只三日便出葬了。
鄰里人大多善良淳樸,主動分擔任務,抬棺的抬棺,撒紙錢的撒紙錢。
路晏走在棺木前雙手捧著木主牌位,目光無神。
「今日天氣不錯,路晏姑娘,你爹娘都死了,你為何不自裁陪葬呢?」
人不到聲先至。不寬不窄的道路上,前方突然走出兩人擋在了路中央。
路晏瞥向來人,停下了腳步,眼中殺氣漸燃。
她稍微平息了怒火,側頭對張叔道:「張叔,你讓大伙兒放下棺木,聚到一側來。」
張叔大概看明白了情形,依言照做。
路晏將牌位交到張叔手中,隨後交代木苛保護好大家和棺木。
季予翎眯了眯眼,不知道路晏在那邊對他們嘀咕些什麼,她越發不耐煩道:「路晏姑娘,沒爹沒娘的滋味如何?我瞧著你跟這些鄰居關係不錯,看來我還殺少了。」
路晏盛怒,抬手蠶絲出,沒人看見發生了什麼,季予翎身側後方的知辰就雙目圓瞪,雙手死命扯著脖子上的什麼東西,掙扎了一下緩緩倒了下去。眾人只見他脖子上一圈血痕,此刻還源源不斷往外咕咕冒著血。
大家聽到路家二老是那位姑娘殺的後,個個神色憤怒,又緊張地不敢說什麼。這下看到那邊死了一個,雖害怕但底氣也足了些。
季予翎自是感覺到了身邊的異樣,她扭頭一看,驚恐萬分。她驚恐的不是知辰的死狀,而是他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