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把剎車踩到死,可大貨車制動距離長,又硬生生的行到了那女孩子跟前,好像有人,被車身擦過……
貨車司機膽戰心驚的下了車,才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人看起來還沒大事,好像就是被車門給擦傷了,只是剛才不就是一個女孩子在這裡嗎,他揉了揉眼睛,確認真的是變成了兩個。
這下子他不怕了,心裡有了底,看著那個手臂被擦傷的人斥責:「怎麼走路的,我大老遠就打了喇叭,也不知道避讓,上趕著找死啊?!」
紀光眼中冒出幾分凶意來,兇巴巴的瞪著他,蹭蹭的站起來要與這人對質,想問問他怎麼在市區開車還一直打著遠光燈不切換到近光。
可許葉向下拉了拉她的手,她立刻矮身下來,關切的眼神中夾雜著恐慌:「是不是哪裡疼的厲害,我們馬上去醫院。」
許葉沒理她,對彪悍的司機笑笑:「這位大哥對不住了,我家這傻孩子有時想事兒容易出神,有時反應也比較慢,尤其是遇到強光持續照射啊就會有點反應不過來,還請您見諒了。」
她話說的委婉,那司機聽明白了意思,回頭看了看自己仍在閃亮的遠光燈,心裡升起來一絲心虛:「哎吆對不住,跑長途的睡眠跟不上,」 他頓了一下,跑長途的本來收入就不高,臉上浮現幾分猶豫神色:「您看要不送您去看看?」
許葉謙然對他笑笑,擺擺手說了沒事,那司機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許葉拂開紀光想要扶著她的手,就自己掙扎幾下站了起來,慢慢踱步到路邊的電話亭附近,斜倚著欄杆穿上了鞋子,不發一語,轉身就走。
她走的有些艱難,略微有些跛,紀光追上去,可是又不敢拉住她,只能在她身後低聲哀求:「許老師,別走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原來除了手臂,腳也受傷了嗎?」
她想起剛才許葉提著她十厘米的高跟鞋過來,紀光心裡一驚,難不成她竟是赤著腳追過來的!
許葉不說話,腳上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可是怎麼也比不上剛才看見那死小孩呆愣愣的站在十字路口,大貨車過來也不知避讓時那般肝膽俱裂。她走的很慢,可還是無法自控的身子向旁邊傾斜,眼看著就要摔倒。
紀光忙一把扶住她,把她攬進自己懷裡,眼角通紅的看著她:「許老師,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許葉冷冷的推開她:「你哪次不是這樣說的,你每次都會說你錯了,可是你有改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