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讓陳氏一命還一命,已經夠對得起叔父一家了。
外頭有婦人看到秦萱牽著馬出來,低低私語,還有一兩個面露鄙夷。前幾年有婦人生產,秦萱見接生婦雙手髒兮兮的,而且連指甲都沒有剪,她說了幾句,結果被接生婦一通好罵,然後那家新生兒出生三四天後就夭折了。
之後那家人就把帳算在了她的頭上。覺得就是她那會沒說好話咒他家的寶貝兒子。
秦萱突然翻身上馬,口中叱喝一聲,黑馬在路上狂奔,驚呼四起,馬背上的秦萱心裡有變態一樣的快意。
當年那些欺負她的人,想要從她幾個身上撕下一塊肉的人,現在滿地亂滾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笑了。
她心下想著,頓時在馬上放聲哈哈大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秦萱:我做了一回獸醫。
慕容嬌花:感覺如何?
☆、少年
安達木早早的等在那裡,一塊等著的還有秦蕊,小小的女孩子坐在馬背上,一臉的茫然。她脾性和姐姐不太一樣,或許是自小就被嬸娘虐待的緣故,性情裡帶著一股軟弱。
「得得得」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安達木看去,正好就看到秦萱騎在馬上一路疾馳而來。
見到安達木帶著妹妹在那裡等著,一把拉住馬韁。
「不好意思,來的晚了。」秦萱翻身下馬,走過去將秦蕊從馬背上抱下來。放到她的馬背上去,她今日身上穿著厚厚的鮮卑圓領短骻袍,只不過頭髮還是漢人的束髮。
秦萱都將秦蕊抱到馬背上,一回頭就看到安達木還站在那裡。
安達木瞧著秦萱,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澀來,「我也要去大棘城。」說著他很不好意思,「家裡兄弟姊妹多,阿娘也說我出去闖蕩總是好的。」
秦萱聞言蹙眉,鮮卑人多數是以部落活動,她記得以前太原王氏的王浚引胡亂華的時候,就將鮮卑段氏給引入中原,那件事她還是聽自己的父親說的,但是蓋樓氏後來講,那一次段氏幾乎傾巢而出,段氏和已經開始漢化的鮮卑慕容部不同,那真的是實打實的野人。王浚引鮮卑段氏入鄴城,城破之後任憑那些鮮卑士兵擄掠漢人少女,甚至連幫助那些女子躲避的人都被殺害。
段氏鮮卑和慕容部算是打了好幾場的鄰居,彼此之間很近,所以這些事蓋樓氏也知道,當年說給女兒聽,不過是隨口一提。那會段氏鮮卑士兵回到自己部落里,少不得拿出擄掠來的東西出來炫耀,真是想不知道都難。
這世道太亂,若是可以,她還是有些不想拖旁人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