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亂世裡頭,女人長得貌美了,實在不是一件幸事。
「今日學騎馬,好不好?」秦萱牽著馬韁,回頭對妹妹說道。
「嗯,好!」秦蕊點點頭,她想起這兩日外祖母對她說了的話,小嘴抿了抿,等到過了一段路,秦蕊想了想,「阿兄,你去軍中吧。」
「啊?」秦萱聽到秦蕊這話,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是不是阿婆要你說的?」
要是賀拔氏的話,倒也有可能。
「不,阿婆和我說過,但……我也是這麼想的。」秦蕊頂著秦萱的目光,有些不安,她垂下頭去,「其實在我心裡,阿兄就是阿兄。」
爺娘的面目早已經模糊不清,甚至連爺娘長得甚麼樣都已經記不得了。這些年來不管是在叔父家裡還是現在,都是姊姊一手照顧她。在她看來,秦萱已經是兄長,是可以保護她,給她帶來平安日子的兄長。
有時候秦蕊都在想,要是姊姊真的是阿兄就好了。可以護著她,再也不用被旁人欺負,到了眼下,為了姊妹兩人的安全,秦萱乾脆扮做男子。秦蕊打心裡便將她當做兄長看了。
那樣高大,那樣的可靠,可以護著她不受半點打罵。
「……」秦萱皺了皺眉,她不去軍中,身為女子有些事比較麻煩是一個願意,另外一個便是家中還有個年幼的妹妹,她可以不管自己的死活,但是秦蕊就是她的責任。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要讓秦蕊平平安安的過下去。
「只有阿兄有了前途,我們的日子才能過得好不是麼?到時候就沒有人能欺負我們了。」秦蕊想起叔父一家和那些凶神惡煞的族人,哪怕知道這些人已經不可能再抓住她了,但說起來的時候,身上都忍不住發抖。
「我再也不想被人欺負了……」秦蕊說著已經哭了起來,這一哭引來了旁邊路人的側目。她年紀小,長得又好看,別人忍不住會多看幾眼,瞧著這麼一個小娘子哭起來,有些人看著秦萱的目光都有些怪異。
秦萱不得不停下來去安慰妹妹,「有我在,沒人能夠欺負你。」
瞧著妹妹哭的雙眼都紅了,她嘆口氣,這打仗和平常的狩獵都不太一樣。她沒有上過戰場,但是幼年時候,也曾經聽秦父說過一點衝鋒陷陣的事。
基本上就只有一條,沖得最前面的死的越快。這還真的不是靠著所謂的勇敢就能成事的。
她從來不覺得性別會是她的阻礙,這十多年,她也明白,不管男女,只有實力夠了,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
當年蓋樓氏就是給她的一個啟發,在個時代如何?那些族人如狼似虎的時候,還不是一頓鞭子把那些族人給收拾老實了?
比起玩心計這種,還真的不如一頓老拳來的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