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她還真的饑渴了,需要找個男人來緩解麼?
秦萱心臟都要跳出來,她不覺得睡男人是個什麼大事,這會的漢人都不當回事,跟別說是鮮卑人了。但她眼下的身份挺要命的,所以她只有憋著。
至於會不會憋出個毛病來,就天知道了。反正比不過自己的命重要。
榻上的慕容泫還在睡,他規規矩矩躺在那裡,沒有像她之前看到的那些男人那樣,睡相難看或者是口角口水橫流。
秦萱瞧著看了一會,伸手掀開被子打算起來到外頭去。她已經習慣在這個時候起來,再睡也睡不著了。
「慕容煦……」她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突然身後傳來陰森森的一句,嚇得她立刻就將環首刀抓在手中。
她回頭去看身後的慕容泫,發現他眉頭已經深深皺起來,呼吸粗重,完全不似方才的平靜,甚至額頭上滾落下來豆大的汗珠,秦萱接著昏暗的燈光看得出他面部肌肉緊張幾乎都抽動起來,放在被子上的手指摳緊身下的皮毛褥子。
「死……都該死!」慕容泫柔美的面龐扭曲猙獰,似乎是一頭忍耐已久的野獸,終於抓住機會可以咬斷人的喉嚨,忍不住露出了獠牙。
秦萱嚇了一跳,但這會上千把慕容泫叫醒,她也覺得不妥。她聽得懂鮮卑話,知道慕容泫是說要殺了慕容煦,這要是被慕容泫知道了,她這條小命,在還是不在那就懸了。
外頭靜悄悄的,好像那些服侍的人也離的比較遠。秦萱乾脆躺下,聽著他的癲狂閉上了眼。
*
梨塗等到秦萱回來已經是天都完全放白的時候了,梨塗早就早知道這幾日都要急行軍,所以夜裡就將重要東西都收拾好了,看到秦萱回來,立刻就跪下來,「主人。」
秦萱在梨塗才來的時候就和他說過不必動不動就跪,但是梨塗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主人?」梨塗瞧見秦萱面上淡淡的疲憊,不禁出聲。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秦萱揉了揉眉心,問道。
「都已經收拾好了。」梨塗點頭。他知道自己年紀小,能做的事有限,要想主人知道自己的用處,就只能在別處下心思。
「嗯,好。」秦萱點頭,「待會吃了東西就要上路了。」說完,她抓起身邊的馬槊大步走了出去。
外頭烏矮真在等著,瞧見秦萱出來,立刻一臉的關切,「聽說昨晚上你被將軍問了一晚的兵法?」
「……」秦萱有氣無力的看了烏矮真一眼,連話都不想說了。要她怎麼說,難道說自己被慕容泫查了半夜的功課,然後早上醒來的時候不小心聽到慕容泫發狂說夢話?
「將軍這也是看重你。」烏矮真咳嗽了一聲,違心道。